第一〇五七章 於虛空島封聖!老朽必殺你,哪怕天涯海角!
“噗呃!”
虛空之中,血花綻放。
被半聖玄旨“歸”之一字勾誘現出本身的徐小受,面對姜布衣的意志化身,毫無還手之力。
哪怕他是王座之軀,哪怕他身兼一身被動技,哪怕他氣海也誕生出了第一縷屬於他自己的聖力……
可真正面聖之時,在絕對力量的攻擊之下,姜布衣一手穿胸,如洞脆紙。
透體而過右手之上,眾人還能看到那被揪出來的觸目驚心的大肉塊,一張一鼓,怦怦在跳。
——心臟!
“死!”
姜布衣聲音淒厲,宛若洩憤,根本不管不顧身後到來的梅己人一劍,以及葉小天的空間禁錮。
手一用力。
“彭!”
那被揪出的心臟在半空爆碎,化作血沫炸開。
滿足感以及發洩欲得到了最完美的釋放,姜布衣嘴唇一扯,再一抽,而後於九天之上,放聲狂笑。
“哈哈哈哈……”
沒有人能知道,他堂堂半聖,在此地過得有多麼憋屈!
被一個小輩當槍使了不說,斬滕山海和聖神殿堂結仇了不說,末了小小劍仙過來,也能滅他一具半聖化身……
最後的最後,他竟連始作俑者徐小受都帶不走,只能選擇灰頭土臉地離開。
這是多大的恥辱啊!
姜布衣根本就沒打算這般灰熘熘離去!
他從最後“八尊諳”出現,假認慫那一刻起,就已經在計劃著帶走徐小受的命了。
不如此,難消他心頭之恨。
第八劍仙又如何?
聖奴首座又如何?
黑白雙脈之尊,又如何?
姜布衣不在乎!根本不在乎!
虛空島是八尊諳的地盤,可對方真要尋仇,就得去到北域,屆時……鹿死誰手,尚且不知。
姜布衣可不是那些隱世不出,立場不明的半聖。
他就是聖神殿堂這一脈的。
淚家一事過後,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同穿一條褲子,沒什麼你我之分。
姜布衣堅信,那些扣在自己頭上的屎盆子,只要過後他親自上聖山給道穹蒼解釋,什麼誤會不能解除?
到時候,八尊諳真要尋仇,他甚至可以聯合聖神殿堂,在北域佈下一局,將那人捉拿歸獄。
可計劃,永遠都是不如變化的……
姜布衣死都沒料到,連最後趕來的支援的“八尊諳”,都是個假的!
假的……
他們,真敢玩啊!
半聖,都敢欺騙?
可問題是……真的八尊諳,姜布衣都打算得罪了,現下來的卻還是個假的,那普天之下,還有何事可謂之為“懼”?
姜布衣現在就是慶幸。
他慶幸自己沒有被嚇退,否則今後回憶起此事,不得捶足頓胸,追悔莫及?
回過頭來……
不管此間戰局如何收場,姜布衣都已經留下了半聖玄旨。
付出了這一卷比半聖化身都要珍貴的半聖玄旨,就為了殺一個徐小受,值得嗎?
姜布衣認為,值得!
人生在世,無非快意恩仇。
若成了半聖,連殺個人都得畏畏縮縮,瞻前顧後,計較得失……那不與無量小人一個德行?
殺徐小受,物質上得不到什麼。
姜布衣卻覺念頭通達,怎一個“爽”字了得?
說到底,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切,都要因為這小輩!
徐小受,就是罪魁禍首!
他不死,姜布衣心頭,永遠都不暢快!
“滾去投胎吧,無知小輩……”
“下輩子,記住不該得罪的人,不要得罪!”
沒有任何停頓,捏爆徐小受的心臟,半聖意志殘留不多的聖力全部傾湧,注入徐小受的身體,化作了那一式可以消融滕山海一切存在的“誅聖雲光”。
聖光照耀之下,天地都暈開了光圈。
而光圈內裡的徐小受,面上徒留著悔恨的淚痕,以及彷若亙古不變,永恆定格了的驚恐面色。
“嗤~”
沒有半分懸念。
肉體消失、靈魂抹除、連意志……都在半聖之力下,煙消雲散!
“吼!”
場外的虛空侍叫聲在這一刻都變得痛苦,似乎跟葉小天等人一樣,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大好一個人類小子,長得也挺精神的,完全長在了虛空侍的審美點上,卻在這一刻被抹除了於人世間的一切痕跡,死於非命。
虛空侍尚且如此,遑論和徐小受有更多羈絆的葉小天等人了。
梅己人的劍,終歸是慢了。
或許是因為姜布衣走前的那番廢話,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也或許是因為無人能聯想到,連半聖都視若珍寶的半聖玄旨,姜布衣會留下來,只圖帶走徐小受的生命。
人習慣了從利益角度出發去思考問題,有時候便會忘卻,也許有的人做某些事,完全不在乎得失,只圖一個念頭通達。
這聽起來十分荒謬,但又有點道理。
修道之人,不正修心?
而修心者,哪個能接受自身的半點心神桎梏?
徐小受擋了姜布衣的道,姜布衣著手將之抹除,哪怕付出的代價再大,也是可以講得通的。
可話是如此,梅己人表面看著也巍然不動,持劍的手卻都在輕輕顫抖。
“三千劍道……”
輕喃聲在半空響起。
梅己人曉得姜布衣本體早已經離開。
留在半聖玄旨中偷襲徐小受的,不過是一道姜布衣的意志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