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八章 就此計怪誕易改,嘆此情生死不渝(第2頁)
“到最後,這祟陰人偶被打爆,受爺必然又完成了一次‘變化’。”
“他在同一瞬,從祟陰人偶形態,切換成了……歸識冢!”
這話一出,再是愚不可及之人,都已是面露驚恍。
可很快有人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歸識冢,不是受爺發出的!
這是道殿主用了締嬰聖株的枯枝,以某種方式,將封禁在裡頭的源於祟陰術法,扔了出來。
從主體上,風中醉的解讀就錯了!
——真錯了嗎?
風中醉看上去只是一個風中醉,背後卻有著一整個風家戰鬥分析團隊,以及眼光老辣的上一代七劍仙風聽塵。
他幾乎是連驚帶麻,邊說邊懂的:
“誠然歸識冢源於締嬰枯枝,發自道殿主,本質是祟陰之術。”
“可受爺或許提前佈局上弱了點,在隨機應變能力,以及術道造詣上,道殿主還能出其右?”
“難!”
艱難一嚥唾沫,風中醉舌綻蓮花:
“要我說……”
“諸位!受爺就該是在一瞬之間,以無量寂子吞噬了道殿主的歸識冢,再將自己擬態化成了歸識冢之雲!”
“那也就是說,自南冥而生的祟陰主體意識,從來都不是我們所認為的祟陰,而是受爺模仿出來的祟陰意識?”
“那‘祟陰主體意識’吃掉了南域歸識冢,本質上也就不是祟陰吃掉了蒼生大帝殘識,而是受爺吃掉了祟陰對蒼生大帝殘識的……汙染?”
至此,即便風中醉的解說並不模稜,五域觀戰者也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假的?
全是假的?
大幻無虛,大想如常……這一次受爺沒有明著使用幻劍術,卻以現實為五域世人乃至道殿主和祟陰,做了一次夢?
就連解釋完了前因後果的風中醉,這會兒心裡頭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可揣度無用,他只得將傳道鏡畫面,挪向南域那被“祟陰主體意識”幾乎完全淹沒了的歸識冢。
“不……”
那淒厲的呼聲還在,隱約間已變得十分虛弱,似還伴隨著什麼罵罵咧咧的聲音。
在這之前,大家以為這是蒼生大帝扛不住發出來的。
在這之後,所有人確切聽出來了,這就是祟陰的聲音。
倘若還不可信……
受爺的聲音,也有!
就也自南域歸識冢間發出,帶著酣暢淋漓的舒爽,以及得意忘形的叫囂:
“叫啊!”
“祟陰,叫啊!”
“神之遺蹟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花之世界我跟你聯盟你又不敢。”
“現如今你又是怎麼想的,頭鐵到又跑到我對立面來……哦,是摔一次跟頭不痛,非要在我腳底下又磨一次麵皮,把臉磨光是吧?”
吭哧!吭哧!
“祟陰主體意識”儼然還在維持它的身份,就是一大團粘稠如液的紫色濃霧。
可受爺完全不藏了,吭哧狂吃。
因為這個時候,南域歸識冢中的祟陰部分意識,已被無量寂子吃光了——圖窮匕見!
“變化之術……”
當受爺親聲印證了全部推測,風中醉心頭五味雜陳,已不知該作何表述。
他只是無意識重複著那聲呢喃,感慨著那讓人歎為觀止的變化之術:
“一人衍子千千萬,難辨其術正亦邪……現在,他野到已不侷限於衍子,甚至是衍術?”
“這就是受爺變化之術!”
“蒼生大帝窺不破,道殿主亦然,更欺騙過了祟陰的殘識?哦不……”
說到這,風中醉幡然醒悟。
當南冥歸識冢過來時,南域罪土的愛蒼生殘識,分明在強烈抗拒。
敢情那不是蒼生大帝在抗拒,而是祟陰在害怕受爺的接近?
“那,受爺呢,東域那個?”
傳道鏡畫面趕忙一切。
東域那還在傷春悲秋的撈沙受,似能感應到目光的注視。
他搖身一扭,褪去了偽裝,化作了一柄……正在狂熱舞蹈的劍,黑劍!
那劍似在邀功。
它確實也能感受到注視,因為名在匯來。
“嚶嚶嚶——”
當傳道鏡畫面傳出這般劍吟時,五域徹底沉默了。
足足過了許久,風中醉才抱著腦袋,恍過神來:
“藏、藏苦?!”
黑劍,除了藏苦,還能是誰?
以藏苦那尿性,居然按捺得下性子,沒有出錯?
受爺居然也放心讓藏苦演他自己,還是說他的那什麼變化之術下,藏苦根本做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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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
“受爺擅戲,藏苦亦然?”
風中醉已不知作何評價,“這第一劍仙和劍,簡直沆瀣……呃,狼狽……呃,一個模樣?”
……
同五域聰明人最後能反應過來的一樣。
徐小受確實是以怪誕戲法,又忽悠了一手道穹蒼和祟陰。
自騷包老道提醒“祟陰人偶”,又在過去得到了愛蒼生的一句“小心道穹蒼”的忠告後。
意識到騷包老道可能和祟陰有勾結,徐小受怎可能無妨?
至於說封於謹……
這確實從始至終,只是一枚矇在鼓裡的棋子。
從將“祟陰人偶”交給這位封天聖帝開始,徐小受唯一頭疼的只有,封神棺的力量確實很強,差點將自己封了。
好在無量寂子能吃,怪誕戲法能變,他全程沒有出過錯。
至於說,封於謹能否窺破自己的怪誕戲法這一說,徐小受從始至終都不作考慮。
杞人憂天呢那不是?
而最後,連道穹蒼都成功坑騙過去,徐小受便肯定了怪誕戲法的扭曲變化後那種特性——真!
倘若道穹蒼是意之大道超道化,或許他能窺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