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二章 焚琴之力有時窮,但此天命仍需逆(第2頁)
“這萬千生靈,是死,還是不會死?”
古戰神臺的存在,判定得了這些東西嗎?
如果能,那麼這個“基準線”的標準,就該是十分靈活的,許是以戰祖的意志出發去界定標準。
而若單從“戰”與“戰祖”的角度,去思考這看似悖論的“獻祭之法”問題……
“他人主觀上想要幫忙,怕是幫都幫不得。”
“但如果是與戰雙方中的誰有一術,需要獻祭他人,怕是這些人如果不跑,真有可能會被獻祭?”
“戰祖復不復活他們不知道……總之,一切,以'戰'的完成為宗旨,其餘都為次要?”
桑老斷線了。
徐小受將這般思考扔給道穹蒼,得到了一個“是”的回覆,他便懂了。
魔帝黑龍顯然不是出場的唯一。
沒等世人作過多思考,那卡在天縫中的一角虛空島上,再度騰冒而出一股力量。
“撲撲……”
這熟悉的異響,令得世人心頭悸動。
但不是燼照白炎,不來自受爺、無袖。
而是隨聲蔓空一片白炎火海,又從一片茫茫之中,踱步走來一個手腳皆著鐐銬的狼狽聖人。
他呈現人形,看不清面容,感覺該是蒼老,著一五域皆極為眼熟的死海囚服,卻給燒得破破爛爛的。
當其從火海中走出,火域異象轟然坍碎,萬般力量匯於一指,被那聖帝老者一指點在無袖眉心之上。
“撲撲——”
聖奴無袖,頃刻身燃白炎。
外人如此,怕是此時都該痛不欲生。
他卻如給注入了靈魂與生機,一切氣機都在回暖。
徐小受見狀,也就放下了生命靈氣的輸送。
“燼照老祖!”
“萬祖之祖的燼照老祖。”
“傳聞脫胎於祖樹蒼穹之樹,以燼照獄火本靈脩成聖帝,兼容各般天火,可燃道法靈壽。”
又一聖帝!
五域只覺地震。
天是要塌了嗎,怎麼在這個太虛稱最、半聖封頂的世界裡,突兀還能冒出來這麼多此前聲名不顯,此時聽來確有其過往存在的聖帝?
沒有給風中醉更多的解說時間。
他的話音剛落,聖奴無袖身後,徐徐凝出了又一道身影。
此人此身更是虛幻,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人,只是感應到一片屍山血海。
偏偏他的身後揹負血樹七株,根部死死抓紮在其後背之上,像是憑定了一個本該淡去的虛幻存在。
風中醉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了:
“七樹大帝……”
“祖樹,血樹,此世之靈?”
九大祖樹,主戰的不多。
九祭桂、龍杏等鹹魚之流,不必過多詮釋。
實際上就連祖樹之首神拜柳,亦不曾在戰力層面上契融聖帝位格,成就聖帝之境。
神拜柳以詭著稱,以祀拜之名聞名,以接引之道和神魂之道見長。
但要說拋開外力輔助、名聲加持,真正正面作戰。
毫無疑問,單對單,怕是祖樹之中,無樹能出血樹、劍麻其右。
風中醉壓低了聲音,瑟瑟發抖道:
“我聽說,七樹大帝擅指引,或者說血樹擅指引。”
“其巔峰期,險些吞併過其餘八大祖樹,所幸術祖出手…… ”
“但這好似也是術祖祟化的根源之一?啊?”
這太可怕了!
風中醉聽完老家主那邊的話,甚至不曉得自己現在在解讀的這一些,會否觸及什麼因果。
可老家主那邊的話還沒停,他只能硬著頭皮,將過往看似迷糊的東西,講出來、串起來:
“天人五衰封半聖的血世珠,便疑似出自七樹大帝之手?”
“虛空島外島九大禁地,其一名'血界',曾於此地跑出了一位鬼獸,附身在天上第一樓成員柳長青身上。”
“那鬼獸名'無機老祖',實為七樹大帝座下,修天機術的玄無機?”
“也正是無機老祖和聖奴水鬼裡應外合,打開的虛空島之戰?”
這是什麼級別的指引?
風中醉越說越驚恐,他從未於這角度出發,去思考虛空島戰局的開啟。
在他眼裡。
在五域世人眼裡。
虛空島就是機緣,就是突然天降,賜予五域煉靈師一次造化的機會。
有人在裡頭打起來,就是牽扯到了利益,想要更多,所以奪道,僅此而已。
但原來……
也是陰謀?
是聖奴和虛空島聖帝鬼獸聯合締造的,一次從王城之戰就開始埋線,針對聖神殿堂尖端戰力的局?
陰不陰謀,局不棋局,已成過去。
七樹大帝現身之後,同樣是一道虛影,同樣不是真形。
亦同樣往聖奴無袖身上,注去一股力量。
“嗤……”
這一下,桑老無袖·赤焦身,其龜裂的肌膚之中,隱隱便有生機在凝匯了。
雖依舊有些入不敷出……
“白脈三祖,已出其二,神獄青石呢?”
風中醉話音剛落,從那一角虛空島城牆之上,遙遙射出一道青色的鎖鏈。
砰的一聲。
那鎖鏈扎入聖奴無袖胸口,同樣往裡頭渡入力量。
“神獄青石!”
風中醉激亢了,調起了十二分的熱情。
但等了一陣,耳畔並沒有老家主的聲音,他急了:
“神獄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