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八章 一生迷惘空餘恨,或亦衍子三兩人(第3頁)
“這空餘恨,如果這麼強,為什麼只是十尊座,為什麼還會管道穹蒼叫‘主人’?”
“只是一個巧合,巧合的同名?”
……
徐小受感覺頭都大了。
他問的問題越多,他感覺問題就越多。
向日葵就像是一個取之不盡、挖之不竭的歷史寶藏。
你捅一下,他抖出來點什麼。
你再捅一下,他又抖點料給你。
但你不問,他又恢復成之前那樣,什麼都不給,畏畏縮縮的。
如果只是這樣,那也可以。
徐小受大可以花費個把月功夫,將向日葵從頭到尾聊透,問個底朝天。
但關鍵這玩意,之前給道穹蒼捅過……
這樣,你又不大確定他的話到底可信度幾分。
也許在你認為掌握了十之八九的時候,他話語中最關鍵的部分,其實夾雜了道穹蒼的某句謊言。
而這,足以致命!
“還問嗎?”
神之遺蹟處,盡人看著桑老,等待一個答案。
作為曾經的焚琴老大,他跟道穹蒼過招最多,在棋局明暗方面的博弈。
也許最瞭解道穹蒼的,就是面前這個禿頭佬了。
桑老卻搖搖頭。
他對當今局勢很有把控。
但對歷史,對涉及到祖神層面的東西,就稍顯不足。
畢竟他不是十尊座,他對指引的抗性不高。
如果沒有徐小受的提醒,他甚至也記不大起來“空餘恨”到底做過什麼,是不是長髮美髯。
“聊得越多,你越混亂。”
“道穹蒼留他在這裡,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如果你把八尊諳叫去,或者把這人請去古今忘憂樓,也許你們能聊明白。”
“再不濟,如果道穹蒼在你身邊,相信你對他的話,也會有更好的判斷。”
“現在,多問無益,用之即可。”
家有一老,如有一老。
徐小受感覺最後這句“用之即可”,確實說得不錯。
空餘恨如何如何,跟自己屁關係沒有。
只要能幫助自己,那他就是一個好餘恨!
這麼一想,徐小受便釋然了,當著神之遺蹟桑老的面,問了死海向日葵空餘恨一個暴擊性問題:
“你知道葉小天嗎?”
五域都給嚇住了。
葉小天?
那位空間奧義葉半聖,葉小天?
受爺這個時候聊他幹什麼,莫不成此人跟空餘恨有點關係,等等……空間屬性?
桑老亦是一臉震撼、無語、期待、畏懼……五味雜陳的表情。
葉小天?
不會吧?
空小天不可以,至少不能是……
向日葵見面前徐小受也無多大攻擊性,這會兒放鬆了不少,從臉上籽種中摸出了一塊沾水不溼的餅乾,咔咔啃著:
“葉小天,什麼東西,餅乾嗎?”
他太鬆弛了。
鬆弛到讓所有人感到緊繃。
“葉小天,原來是餅乾?”
“呃,不是,葉小天,應該不是空餘恨吧,受爺的意思,是有很多個空餘恨,向日葵只是其中之一?”
“受爺發病了?”
“還是我病了,空間屬性,都是空餘恨?”
“呃,要我說,受爺就是以受爺之心,度餘恨之腹,空餘恨又不是受爺,哪裡會一人衍子千千萬?”
五域眾說紛紜。
“空餘恨”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聊得不亦樂乎。
因由意道盤對“遺忘”的遺忘之指引,眾人聊得越多,相繼也記起來更多,更是停不下來。
死海中,徐小受卻已暫時擱至了對向日葵的好奇,一指香姨所在的黑石牢獄,好笑道:
“你認識這位小妹妹嗎?”
以向日葵的年紀,肯定覺得香姨是個小妹妹,這麼說並沒有半點不禮貌。
“認識。”
向日葵咔咔啃完了餅乾。
徐小受瞄了一眼,餅乾上面確實有個握手圖紋。
這麼些年,相信也吃了不少餅乾吧,道狗你才真的狗啊,愛狗跟你一比就是個正常人……徐小受一嘆氣,回到正題:
“你說的認識,是哪種認識,在死海,也就是這裡之前,你見過她吧?”
徐小受可沒忘記,“鬼門關,神稱神”的傳說,是靠哪幾個人打出來的。
而那位和八尊諳、神亦等同時代的空餘恨如今在哪,他做的事情面前向日葵知不知道、記不記得,這都有待驗證。
向日葵顯然不太明白徐小受的意有所指,只是搖頭:
“一般認識。”
“我看得見他們,我不想讓他們看見,他們便看不見我。”
“這裡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感興趣,我只對異界人感興趣,只對你……”
“我們在聊香妹妹。”徐小受打斷。
“哦,這個香妹妹,我沒和她打過招呼,只看過她寫的字。”向日葵表示不親。
“評價一下?”
“寫得一般。”
他倆一唱一和,遠遠的聽了有一陣了的香姨,再也按捺不住,從黑石牢獄中傳來了叱聲:
“徐小受?”
她聲音伴著幾分惱羞成怒,刷刷刷彎著腰,好不狼狽在牢房裡收拾掉了滿地的良人:
“你的聲音我還不太確定。”
“但你這幅死樣子,倒讓我覺得,你不像是騷包老道變的!”
可算敢跟我說話了啊……徐小受呵呵一笑,沒有回應香姨,對面前空餘恨說道:
“如果我讓你去救她出來,你怎麼說?”
向日葵一怔,很快搖搖頭,居然敢拒絕:
“可以救,但我不認識她,並不想沾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