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生葳 作品

番外 番外:記一次天翻地覆般的吵架

兩個人相處,難免會產生一些摩擦。

譬如楚宵行總是挑著言紓沐浴的時候敲門,明明宮殿那麼多房間,他總能找到藉口次次和言紓一起洗鴛鴦浴。

譬如言紓看不慣殿內那些閃瞎了眼的各色珍寶,偷偷全藏進了櫃子導致那頭笨龍想用的時候沒找到從而和他生了三天悶氣。

又譬如,雞崽啄爛了門口的大呲花……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言紓氣到收拾包袱“回孃家”。

唯有這次,與眾不同。

邪神宮殿來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訪客。

對方一身古老西方貴族禮服,銀髮飄飄,血眸冷然,氣質高貴而優雅,輕車熟路的進了門,找到黑龍替老婆珍藏的不醉人的清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言紓抱著胳膊冷笑,他竟然不知道原來小世界之外,楚宵行和梵赫也是認識的。

此時的楚宵行還沒意識到老婆在吃醋發怒的邊緣,拉著言紓下樓跟梵赫打招呼。

“這是言紓,我老婆。”楚宵行嘚瑟就差當場擺喜宴了。

高貴血族撩起眼皮掃了一眼言紓,眼中寫滿了陌生。

言紓眯了下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好。”

梵赫看他兩秒,低頭喝完了最後一滴酒,站起來道:“宵,你請了別人住進來,我住哪裡?”

一句話落地,殿內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

楚宵行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言紓的冷刀子,果斷在兄弟和老婆之間選擇了後者,沉著聲音道:“梵赫,他是我愛人。”

言紓勾著唇摸了摸楚宵行的下巴,“他以前住這?”

楚宵行心裡喊冤枉,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梵赫又撂下一句,“你這裡似乎不歡迎我了。”

挑完事的血族說完就走,還順走了兩瓶未開封的酒。

這什麼茶言茶語,楚宵行心想,他怎麼就找了個這麼會坑人的兄弟。

言紓踮腳揪住了他的耳朵,“人都走遠了,還看?”

楚宵行耳根一疼,立馬回神,“我沒看。”

言紓不置可否。

“他不住這,”楚宵行開始解釋,“他就是故意的……”

言紓打斷他,聲音像含了冰碴,“這麼瞭解他。”

“一點也不瞭解。”楚宵行的聲音弱了下去。

言紓輕哼一聲,舉著的那隻手痠便鬆開了他已經開始泛紅的耳朵,問:“怎麼認識的?”

楚宵行討好似的給他揉手腕,“就你看到的那樣。”

他說的是小世界中那樣,言紓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可他不認識我。”

楚宵行:“同源世界。”

那裡的梵赫,和這個梵赫,不是同一個。

言紓唔了一聲,“這樣啊,所以他才是那個和你並肩作戰,看著你擁有神格的人,是不是?”

楚宵行:“……”

糟了,怎麼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有點慌了,體會到了自己和雞崽吵架時言紓的感受。

不,這感覺更可怕,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可能老婆就沒了。

言紓冷笑著鼓了鼓掌,“你替他收服血族,他輔佐你成為邪神,嘖嘖嘖,真是好感人的兄弟情啊。”

楚宵行後背冒出了冷汗,“親愛的……”

言紓抬手去擋他想要貼上來的動作。

“不感人,一點也不感人。”楚宵行立刻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貼著言紓的耳朵道:“只喜歡你。”

醋意上頭的言紓因為後面這一句終於腦子清醒了些,表情微變。

楚宵行以為他還在生氣,又道:“我們的感情才最感人。”

言紓一愣,“嗯?”

楚宵行可憐巴巴的說:“寶貝你忘了嗎?”

“忘了什麼?”言紓試探的問。

“你死之後我可是為你守了一輩子的寡,”楚宵行親了親言紓的耳垂,帶著鼻音道:“哪怕我當時以為你不喜歡我,我也只敢給自己設下死劫……”

雖然陰差陽錯的害死了小世界的言紓言教授,但!楚宵行自我感動到不行,自己捨不得老婆受傷,老婆也捨不得自己受傷,這互相奔赴的愛情,不比梵赫那個坑兄弟的玩意兒強多了。

誰料。

本來已經不那麼生氣的言紓直接推開了他,詰問道:“當時是你故意的?!”

虧他還真的難過了。

楚宵行呆了一下,猶豫著點了下頭。

為什麼他家寶貝看上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言紓被氣笑了,“怎麼?想讓我也給你守寡?想看我走不出你死亡的陰影難過一輩子?楚宵行,你膽子可真大,存心報復我是吧,嗯?”

楚宵行語氣很弱地為自己辯解,“當時是有那麼一點,但主要還是捨不得你死。”

言紓直接忽略他後面那半句,“那麼欺負我,也是為了報復我?”

“我……”楚宵行腦子根本跟不上他的峰迴路轉,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說欺負你是喜歡看你在床上哭吧。

言紓冷笑一聲,“虧我還對你心懷愧疚,讓雞崽給你加了那麼多buff,你倒好,直接反過來恩將仇報。”

這頭蠢龍,是那些喜歡扯女同學辮子的小學生嗎?有這麼欺負老婆的嗎?

楚宵行抬手製止言紓的質問,“等等,寶貝,什麼叫給我加了那麼多buff?”

言紓斜著眼哼了一聲。

“所以,”楚宵行想到了和言紓初遇的那個世界裡,後來身邊趕走了一個跑回來一堆的爛桃花,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不滿,“你把我往別人身邊推?”

言紓早忘了當初雞崽搞出來的那點小誤差,此刻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倒是楚宵行,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問:“喜歡我還敢找楚星南那種小男生?”

言紓一怔,“什麼?”

楚宵行壓著火氣橫抱起他,直直的往用來收藏寶藏的那間房子去。

言紓在他懷裡掙扎了兩下,“你幹什麼?!”

“教訓老婆。”

“!!!”

數也數不清的寶石珠子被拿出來比劃在身上的時候,言紓耳朵紅了。

他抵著楚宵行的肩眯了眯眼,故意說:“你又想欺負我。”

楚宵行磕巴了一下,“沒有,這、這是愛你。”

言紓才不聽他解釋,一腳踹在他心窩上,“滾!你今天要是敢再惹我不爽,我就回主神空間,再也不跟你好了!”

……

片刻後。

雞崽撲騰著翅膀大肆嘲笑跪在搓衣板上的黑龍。

當然,後面夫夫倆解開了小誤會,惹出來一系列麻煩的雞崽被言紓狠心的丟在半死不活的大呲花身邊哆哆嗦嗦的罰站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