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言 作品

第165章 番外—凌衡淵(第2頁)

 凌衡淵那晚笑得瘋狂。

 從那晚開始,無人不怕他,無人不敬他。

 但對他好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第一次見到陳悅己。

 他笑了。

 他真想殺了她。

 藏不住的算盤珠子都要崩他臉上了。

 可是殺了她秦徹恐怕又得瘋一次。

 凌衡淵忍住了。

 他不想再當爹一樣哄一個發瘋的人。

 可是陳悅己也很厲害。

 她手上確實有足夠多的籌碼能保住她的小命。

 但她必須只能為他所用。

 陳悅己說她絕無二心。

 凌衡淵不信。

 可看她害怕的樣子,想必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是隻有凌衡淵知道,他確實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陳悅己。

 這人來路不明,他不能輕易相信。

 可是自己在做什麼?

 明明那麼唾棄以女子為籌碼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自己卻在那麼多人面前,毀了她的清白。

 他那時想的是,為他所用,便是他的人了,這一輩子都只能綁在他身邊了。

 只是利用罷了。

 可是看到陳悅己落淚,他居然心疼了。

 或許,從她說會一輩子效忠他,會絕無二心的時候,他就動了心思。

 以陳悅己自己的能力,去哪尋個差事,都比現在好些。

 他想,她又何必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拿著這一點點的俸祿。

 他又想,若是她真走了,他一定會殺了她。

 陳悅己真的走了。

 她死了。

 凌衡淵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讓她留住一口氣。

 凌衡淵想到秦徹那個莽夫,氣急吐血。

 這樣也好,再也沒人搶佔陳悅己身旁的位置了,現在只有他有資格待在他身邊。

 在看到那封由“北陰熱心男子”寫的信後,凌衡淵真是被氣笑了。

 說什麼絕無二心,說什麼只效忠他,全是騙人的,全是!

 凌衡淵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陳悅己綁回來,帶她去詔獄,然後把所有的刑具擺在她面前,她那麼怕那個地方,她肯定再也不會逃了。

 還是算了。

 他想,她膽子這麼小,還是別嚇她了。

 只要她願意回來,他什麼都答應她。

 陳悅己不在的日子裡,凌衡淵硬生生忍住殺人的慾望,他想,她定然不願意看到自己殺人的樣子的。

 陳悅己在北陰當了策士。

 凌衡淵又被氣笑了。

 北陰那個朝廷,她不受委屈誰受委屈?

 為了她口中的遲晚深,她寧願受委屈也要為他效忠嗎?

 那晚刺入皮肉的髮簪真疼。

 凌衡淵想,這才是鮮活的她,會反抗會說不願意的她,而不是那個只會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著大好話的她。

 她說要與秦徹就此分道揚鑣,凌衡淵肉眼可見地開心了。

 他躺在陳悅己旁邊,只為求得一絲安心。

 可是她的情況不好。

 她大口大口地呼氣,像是就在瀕死的邊緣。

 她不能死。

 她不能再死一次。

 凌衡淵怕她這次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