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小杰 作品

第四章 最完美的分手 (14)(第2頁)

 “——哦,好,路上小心。沈小姐,歡迎你前來我家做客。”關老先生以客氣禮貌的語氣結束了剛才微滯的氣氛。

 我起身,朝他微微欠身,以標準的社交禮儀辭令,“謝謝伯父伯母的盛情款帶,我先告辭了,祝晚安。”

 “晚安。”

 與關季雲並肩走出關家,身後傳來關皓辰的聲音:“哥,以前小時候,你經常對我說過一句話:凡事都要向前看。”白色保時捷穩穩地上了路,望著窗外飛閃而過的景色,忽發奇想,香港,這座連空氣都異常璀璨的繁華都市,是否會是我一輩子的歸屬?

 假如有一天,我厭倦了她,是否會像雜誌上所形容的“飄一族”那樣,拎起簡單的行李就可以毫不猶豫地飄走到其他城市?

 香港是多麼地繁榮,多麼的美麗,多麼的令人嚮往,會有人捨得離開嗎?內地人擠破了腦袋都想給孩子安上香港戶口,足以見證她的魅力所在。

 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這裡,又會選擇哪個城市安家落戶呢?

 習慣了錦衣華服,繁華煊赫,再回歸到本質中去,不知會不會有一段時間的過度期?抑或是,永遠都無法適應?

 習慣了物質方面的享受,也愛上金錢帶來的方便與隨之而來的抬頭挺胸,物質又愛錢,已完全溶於血液中,撥也撥不掉了。

 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我恐怕是無法離開這裡了。

 儘管這裡一切朝錢看,功利加金錢左右著一切包括愛情,我仍是離不開這個讓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轉頭,看到關季雲的側面,他緊抿著唇,雙眼盯視前方,專心開車的模樣,是那麼的俊美,那麼的帥氣。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也不想打破這片暴風雨之前的寧靜,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

 車內暖氣薰得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覺中,我已進入夢鄉,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用力地壓在唇上,有些痛,還有些呼吸不暢。

 我睜眼,看到關季雲放大的俊臉,他是個很愛乾淨的男人,與大多數香港男人一樣,把面子打理得非常清爽,鬍鬚永遠颳得乾乾淨淨,濃眉挺鼻丶厚薄適中的唇,看上去好性感。他也會定期做皮膚保養,所以他臉上沒有三十三歲男人會出現的皺紋抬頭紋什麼的。他身上的氣息也總是清清爽爽的,帶著淡淡的檸檬味,不濃,卻總是似有似無地飄進鼻間,很舒服的味道——

 驀地,唇上吃痛,我輕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捂著被咬得發痛的下唇,惱火地瞪他,“你狗變的啊,幹嘛又咬我?”

 他的身子越過駕駛座,上半身壓在我身上,鼻息噴在臉上,眸子裡像要噴出憤怒的火花,“看咬一下能不能讓你變得自覺些。”

 “你這沒良心的女人,你給我說老實話,你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去見我父母的?瞧你面對一切刁難不動聲色氣撥山兮的女英雄氣概,不錯嘛,說得有理有據的,想治你的罪都找不到地方了。”

 我推他,“我又犯了何罪,你倒是說說看。”

 如果他敢以質問的語氣問慕容夕陽的事,那麼我馬上把他踢下車。

 他又蹭鼻子又瞪眼的,與我互瞪半天,最後卻嘆了口氣,一臉無奈:“我的麻煩大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解:“你能有什麼麻煩?”

 他盯著我,不發一語。

 我怒了:“不就是與慕容夕陽上過床麼?何必對我的過去斤斤計較的?”我就不信當初與我分手後那大半年他忒是做了和尚生活。

 他眯眼:“小捷,你認為我是在氣你與慕容夕陽的事?”

 “難道不是嗎?”自從我承認與慕容夕陽的事後,他整個人就陰陽怪氣,臉色綠油油的,真像我戴了他的綠帽子似的。不是生氣是什麼?

 他惡狠狠地瞪我:“如你所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根本沒必要為了陳年往事去斤斤計較,這個世上,哪個沒有過去?”

 我呆了呆,“你——不生氣?”

 他冷笑:“我能生什麼氣?大不了以後天天把你拉到□□把以前的損失補回來就是了。你以為我會小心眼到氣這種事?沈詩捷,你很讓我生氣。”他憤怒的鼻息噴在我臉上,火辣辣的,我身子往車門處縮了縮,雖然心裡有溫熱的暖流往心間竄去,但我決不承認那是喜悅,嘴上卻說:“你胡說八道,你哪裡來的損失?就算你父母討厭我,你也沒什麼損失嘛。”

 “為什麼這樣說?”

 我馬上說:“憑你的條件,就算與我分手後,也有大把的女人排隊讓你挑選。”

 “哦,你不吃醋?”

 “吃啊,但那有什麼辦法。”人有父母不同意我進關家大門,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是怕我父母不同意我娶你麼?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決定的事,沒有人改變得了。”

 我點頭,認同他的話,與這男人認識也有五年時間了,他的性格我當然清楚,他骨子裡從來沒有妥協二字,一旦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

 “真替你父母擔憂,生出你這麼個不聽話的兒子。”我有些同情他的父母了,“你要不要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為什麼?”

 “你不覺得他們非常需要你的解釋麼?”明知我的底細,還要娶我,哪個豪門父母願意吃這個虧?

 “我認為,你比他們更讓我操心些。”他說。

 “我?我讓你操了什麼心?”我不解,也開始不爽了。他工作繁忙,我也明理地從未打攪過他,也從未學一些小女生天天狂call男友,只求成天陪在身邊以示浪漫。我也從未拿以前他的種種劣行來說事,我是個不會翻舊賬的女人。他父母明裡禮貌暗裡帶針地針對我,我都心平氣和,沒把火氣發在他身上,我都這麼識大體了,他還敢不滿?

 他嘆氣:“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可你到了現在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連面見我父母都一副‘從容就義’的壯烈模樣。小捷,我該拿你怎麼辦?”

 “……”

 ☆丶我的情婦生涯

 關季雲的話一直讓我處在呆楞震驚的狀況之中,以至於居然傻傻地讓他把我帶進了他位於市區的一處公寓,然後,不給我求饒的機會,就把我扔到□□,狠狠地欺負我,以懲罰我的置身事外。

 月黑風高,黑夜還很漫長……

 為了平息關季雲的怒火,我應他的要求,搬了簡單的行李住進了他的公寓,按他的意思是,戀愛嘛,當然要住在一起,方便相互照顧。

 而以我的說法便是,好方便他對我在□□行使霸權主義。但這句話我不敢說,因為這些天他臉色仍是黑黑的。也不知是年底了,需要發大把的獎金給員工而心疼錢,還是來自於他父母的壓力。

 年關將近,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工作照常,愛也照做。同事們都說我比以前變得更漂亮了,紅光滿面水滑玉肌的,直羨慕我說:“戀愛的女人最美,這話果真不假。”聽得我好不高興。

 下了班回到關季雲的公寓,我興沖沖地對他說,“你不必再給我買護膚品了,太浪費錢了。”

 他很意外的樣子,“女人不是一向都愛美麼?”

 我說:“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美容聖品了。就是戀愛會使女人變得更美。”仔細看了他的臉色,嗯,不錯,原來微抿的唇角開始鬆動。

 我又接著說:“知道嗎?每個月花大把的錢用在保養上,太浪費錢了,而戀愛卻會使女人自動變得更加美麗,所以,你一定要對我好。”

 他說:“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控訴:“哪有?成天在我面前黑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了你一屁股債似的。”

 他先是挑眉,然後是怒極反笑,把我揉進懷裡,對著我的雙唇,狠狠地壓了下來,狂野又粗暴地蹂躪我的雙唇,我呻吟一聲,又來了,每次惹他生氣,他就會用這個來懲罰我,甜蜜的懲罰。

 ……

 年關將至,到處都充滿了熱鬧的氣氛,中國人重視春節,好比美國人重視聖誕節一樣,隆重而溫馨。公司開始放假,假期倒挺長的。而關季雲可就不同了,身為董事長,需要參加的宴會實在太多了,這個董事長的生日,那個企業二世祖歸國的洗塵宴,不是某某家族搞上流聚會,就是朋友的邀請,身為他的準女友,當然要被帶去參加某些關季雲認為可以參加的聚會,比方說,某富太太舉辦的家族宴會,只迎請了關係較好的親眷或一些朋友。

 “今天要參加某太太的家族宴會,穿簡單點就好。”離春節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已陪同關季雲參加了不下十次晚宴,而關季雲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便有十個小時在某宴會場所度過。

 每次與他一同出席宴會,都應他的要求,打扮得漂漂亮亮,不說豔驚四座,也是用美麗耀眼來形容,估計認定這是男人的虛榮心作崇,要不就是拿我讓某些千金名媛死心的最佳武器。

 好吧,我承認挺喜歡與他一併參加各類聚會的,因為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但我沒有說出來——這也就是關季雲在得知我參加宴會的主要目的後,便很少帶我出去了。

 小氣的男人,我在心裡暗自罵著。

 想不到接連一整個星期都把我禁足在家裡的他今晚居然要我陪他一同出席某太太的家族晚宴,很不可思議,便問是何方神聖。

 他睨我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應他的要求,在衣櫥裡找一件素色的禮服,只化了淡妝,秀髮高挽,只在髮髻上斜插了枝銀簪,耳朵上掛著小巧細雅的玉石耳環,脖子上掛著他前些日子買給我的鑽石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