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完美的分手 (4)
我瞪著她的背影半晌，希望她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想不到你與向小姐倒成了朋友。”關季雲看向我，語氣漠然，聽不出喜怒。
我微微一笑：“很意外嗎？”
“是很意外。”他深深打量我，“但更讓我意外的則是你。”
我偏頭，抿唇而笑：“哦？”
“你還是沒變。”
我挑眉，思忖著他這句話裡的意思。
“是嗎？關先生不也一樣。”我看了他臂彎中的女人，儘管極力保持著完美的風度，但從緊抿的紅唇可以看出，她心裡必定已不耐煩了。
他笑笑，不可置否：“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失陪！”他衝我淡淡含頜，便領著佳人從我身旁過去也。
“再見。”我聽到自己是這麼說的。
☆丶我的情婦生涯
與關季雲偶然相遇，只是意外。但與某個並不怎麼熟識的男人碰到一起，則是意外中的意外。
星期一去上班，發現整個工作室氣氛不太對勁，看大家的神情，男設計師們神色緊張，女設計師包括實習的丶助理之類的年輕mm，一個個粉臉含春，眼波流轉。
“咦，我記得馬上就要進入冬季，而不是春天吧。”我四處看了看，對高揚說。
高揚撇唇，看我一眼，說：“今天咱們大老闆出現了。”
“哦。”我恍然大悟，我聽說我們這間設計工作室是某間外貿服飾公司的旗下子公司，真正的大老闆還挺年輕，三十多歲的光景，最讓人興奮的是，他未婚。這也難怪眾多mm們把冬天的衣服換上美美的春裝的原因了。
“大老闆沒事跑到咱們工作室幹嘛？存心想讓大家績效為零嗎？”我去茶水間出來，有些忿然，茶水間的飲水機居然是關著的，並且客服電話響了半天都沒人去接，因為接待小姐都跑到衛生間去與大家說悄悄話了。
高揚從設計圖稿中抬頭，面無表情地說：“大老闆今天是來找人的。”
“找誰？”我隨意問問。
“一位叫沈詩捷的實習設計師。”
我半天沒回過神來，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道：“我？”
高揚仍是面無表情，“是的。”
我仍是感到不可思議，“大老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可他指名要找你，還說你一來就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他指了指半開放式工作室前邊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我知道那間辦公室，是這間工作室老大的地盤，如今被幕後boss給佔據了。
“他，他找我有什麼事？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好？”心裡忐忑，與所有員工一樣，都怕私自見大老闆，尤其是我這種沒有任何貢獻的菜鳥。
戰戰兢兢地走向大老闆辦公室，一雙雙毒辣的目光差點沒把我射成刺蝟，我心裡暗歎，這大老闆真的很怪異，專門找我做什麼？
正舉起手敲門，忽然門被打開了，是一位長相陰柔的高挑男子，他一見我，上下打量我，忽然眼光一亮，以歡天喜地的語氣道：“啊呀，太好了，找到了，找到了。meada，我的任務完成了。”看他高興得手舞足蹈，差點嚇死我了。
這男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說：“小姐貴姓，在哪上班，多大年紀了？有沒有興趣做模特兒？薪水絕對優待，一點也不辛苦的，只需擺些poss照幾張相片，就可以嫌大把的鈔票進腰包——”
“還真是死性不改，見到漂亮的女人就像蒼蠅一樣飛去，你丟不丟人啊。”一個沈怒的聲音響在他身後，然後我看到這位大吼大叫的男人的衣領被人從後面拎起，然後被摔到一旁。
我楞楞地看著這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從他眼裡，我讀出了驚訝與欣喜。
“是你？”我努力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慕容先生，您怎麼在這？”心裡已經有了預感，我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看慕容先生的架式，應該就是高揚口中所說的幕後boss，也是女同事們眼裡的超級金龜人選。
慕容夕陽嘴角擒著淺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但看在我眼裡，不異是惡魔放著嗜血的光彩，讓我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我的預感完全正確！
慕容夕陽果真是這間工作室的幕後大老闆，他的到來，惹得辦公室春天提前來臨，卻不到半天功夫，一至把炮火集向我。理由是，我勾引了大老闆。使大老闆執意要我擔一位著名華裔設計師的廣告模特。
被大老闆強行帶入他的辦公室裡，然後辦公門“碰”地被關上，隔絕了外邊好奇毒辣並存的視線，辦公室裡只有我丶氣定神閒的大老闆，及一位看似中了頭彩而興奮的男子。
“maeda，你發現沒，露那設計的新款冬裝，就好像是替沈小姐量身製作一樣，相貌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氣質。還有更重要的是，她有，有——”
“有什麼？”慕容夕陽瞟了他一眼。
“有讓人想把她拉上床的慾望。”色眯眯的語氣，再配上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我看了極不舒服。
皺眉，我冷冷地道：“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等等。”兩個男人同時拉住我。
“小姐，抱歉，我並沒有要侮辱你，而是我太興奮了，小姐氣質真的很好，很適合我們公司最近推出的新款，如果由你做這款服飾的廣告模特兒，我保證，以後一定捧紅你。”
“抱歉，我對模特兒不感興趣。”
“咦，你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他細細看了我，驀地皺眉：“咦，我發現你人也好面熟。”
要不是有外人在面前，我真想翻翻白眼以示心中的不以為然了。
“啊，我想起來了，我們早就見過面了。”這男人記性還不算差，終於想起來了，幾年前便在餐廳裡向我搭訕，問我是否想做模特兒，一副表面彬彬有禮暗地裡卻有迂尊降貴的高姿態的某模特兒經紀公司的總監。
“小姐，幾年前我就看中你的氣質了，當時你拒絕了我，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看來咱們真有緣。”
“抱歉，打擾一下，你們認識？”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斜插進來。
我望進一雙幽森夾著泰山風暴的眸子，心裡一跳，現在是什麼狀況？
這個一心要我做某位華裔設計師最新冬款的服裝模特兒的男人叫ken，他也是慕容夕陽的手下兼模特兒培訓師，專業負責捧紅旗下公司新秀模特丶新秀設計師丶或是代理國外品牌進駐國內的一切廣告事宜。
這位華裔女設計師在國外已闖出一點名氣，想把自己的品牌打入香港，找上了慕容夕陽旗下的服裝公司。
國為這位女設計師本身已有名氣，已不需像新銳設計師必須通過模特兒走秀來打響名氣，ken只需大量做廣告宣傳，在時尚報紙上請媒體開劈一項專欄，專門介紹其款式與風格，名氣自然就響了。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就續，但卻少了位關鍵人物——廣告模特。
ken拿來這位華裔女設計師設計的服飾，我試了，上身效果還不錯，ken連連讚歎，迫不及待地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心情非常矛盾，我說：“抱歉，做模特兒，我志不在此，我只想實現自己的目標。”
“哦，你的目標是什麼？”慕容夕陽終於打破沈默，開口問。
我有些意外，至終至終，他一直陰沈著臉，好像不滿意我與ken早在四年前便認識了。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不過看在與雷燁認識的份上，我便不再追究。
雷燁的朋友，都不能以常理推斷的。
“我的目標是做一名優秀出色的服裝設計師。”
“設計師？”ken怪叫一聲，“做什麼設計師啊，吃力不討好，想要出名，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還不如就做一名模特兒，又風光又有豐厚的薪水拿，多好。”
我問：“做設計師除了努力設計出新穎美麗的衣服外，還需要哪方面的付出？”我很好奇，他嘴裡的代價除了辛苦熬出頭外，還包括了哪些。
ken神情有些古怪，嘿嘿怪笑一聲，看了一臉莫測高深的慕容夕陽，“這就得問問你們大老闆囉。”
“慕容先生？”我微微吃驚。
“你想做一名設計師？”他問我，語氣很沈，臉上也是嚴肅的神情。
我點頭。
他微微一笑：“有志氣。做設計師可以，但想成名，可艱難了。”
我昂著下巴，“我會努力的。”
他輕笑：“光努力是不夠的。設計的款式再好，要是沒有欣賞，沒有人力捧你，也是枉然。”
我皺眉：“那慕容先生的意思是——”
“現在暫時不告訴你，等過一段時間，你再來找我。”他微微一笑，態度變得莫測高深。
我沈默，我並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憑直覺認為，這服裝界，難道也有像娛樂圈一樣，有潛規則？
我以疑惑又警戒的目光看向他，他沈著一笑：“先不談這個了，ken很欣賞你的氣質，是否考慮一下，做模特兒，先把錢掙進腰包裡再說？”他上下打量了我的衣著，唇角有著不易察覺的冷意。
☆丶我的情婦生涯
我深吸口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
雷燁的朋友，真的不能給太高的評價。儘管這位慕容先生看起來比雷燁好上太多，氣度與修養也真的不錯，與關季雲喬一鳴有得一拼，算得上真正的貴族男子。但在不經意間，眼裡流露出的異樣光芒則破壞了他的整體，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