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離去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已經習慣了的宋師道迅速換算了成了通俗易懂的句子，秒懂。
送走宋缺之後，王遠知摸著鬍子笑的一臉褶子，看著洛風滿臉慈愛。在洛風提出離開的時候雖然不捨，卻也沒阻攔。
洛風回華山了，帶著他在這世上收的全部弟子。
蜿蜒陡峭的山路上，一個一身藍白道袍的青年道士，身後跟著一列六個穿著道袍的小子，但是細看就會發現其中有一個是女孩子做了男孩子的裝扮。
寇仲和徐子陵是在長安跟洛風遇上的，當時寇仲正在和宋師道就待遇問題扯皮，一口一個“師伯”叫的好不要臉，徐子陵在就一邊幫腔，宋玉致皺著小鼻子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這三個磨嘰的男人，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哼！”別過頭不看了。
洛風就在寇仲悽悽慘慘的裝模作樣中路過了，寇仲正在說著：“師伯！你家大業大，何必像師父那樣小氣呢？”然後眼角飄過一片繡著雲紋的月白色下襬，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畫面瞬間定格，空氣中傳來這樣的聲音：“原來貧道很小氣，知道了。”
寇仲簡直要哭死了，笑的一臉諂媚：“師父，你怎麼會小氣呢？你對徒兒多好啊！”
洛風睨了他一眼：“比如？”
“比如……”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寇仲一臉幽怨，連帶旁邊的徐子陵也是一臉苦色，對視一眼，噗通跪地抱著洛風的大腿就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師父啊！徒兒好想你啊！”
洛風一聲輕笑，將兩人一腳踹起：“你二人這般行徑成何體統，為師對你們如何，為師自己還不知道，雖是不大方，可沒小氣，單是那一個包裹就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何況還有那三顆丹藥！沒點見識！”他一直都擦著天道的底線走，畢竟還要在天道手下混日子，不能太得罪了，小心一個雷劈下來分分鐘弄死自己，那就萬事皆休。於是一直沒敢對兩個小子太好，但是他自認還是沒有虧待，這番話也是說與旁人聽的。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一臉討好，他們在這一路上也發現了洛風給的東西有多好用，單是那丹藥就幫了他們兩次，簡直是什麼疑難雜症都藥到病除，第一次不知道，第二次用了都是肉疼了好久，留下一顆到現在都沒用掉。
被洛風一手一個提溜回去，一人賞了一個栗子。丟死人了！寇仲和徐子陵也搞不懂，為什麼只要碰上師父，自己兩人就什麼風範都沒了呢？
跟在洛風后面踏上華山，聽著前面洛風說話。
“御劍絕雲氣，悟道負青天。我純陽宮以道法入武學，以清修塑心性。修武先修心，方成純陽之道。你們既然入了我門下，便是我純陽宮的一員，一言一行代表著純陽宮，便不能再肆意妄為。”
“純陽宮雖是以劍入道，卻也不限於劍，天地萬事萬物都有道的痕跡，只看你能否領悟。所謂‘道可道，非常道’，能夠說出來的都不是真正的道，更不是自己的道。你們的悟性以寇仲徐子陵最高，蘇乾成陸正則次之，餘者雖不及但也不差。但我純陽清修，需要恆心和毅力，單憑資質也是無用……”
“這些話我只是這麼說，其中還需要你們自己去踐行，但是你等需要記住，吾輩修行中人，除了修己修身，還要濟世救人。這不是要你做什麼驚天下的大事，而是要你記住，只要力有能及，見人有難能幫則幫。哪怕人家只需半個包子，那也是一件善事，不可不做。而那所謂的大事，若是大災大難，上前幫忙自是不容推辭，但那江山社稷，那不是我輩修士該管的，自有人皇……”話音破碎在風裡，傳到山下細不可聞。
而山腳下師妃暄和婠婠正在對峙，聽到最後一句俱都身形一顫，很想反駁道：“你自己不也這樣做了嗎？”可是細想之下，臉色都難看起來，洛風從來沒有管過人皇更替江山傳繼，一切都是她們做下了初一，卻沒來得及做十五就被洛風的無意之舉打斷了。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江山歸屬誰，也不在乎揮斥方遒的感覺，只是力所能及的時候順水推舟地讓有能力又有好感的那一家坐了天下，也不玩那些虛的，直截了當的讓人慾哭無淚。
而這一路上的話，便是說給她們聽的……
楊廣死後半年不到，江山的歸屬就定下了——宋楚！
宋缺登基的那天，長安城像是迎來了新生。
熱鬧過後，百姓們照舊過他們的小日子。不過，相對於楊廣在位的時候，大家對現在的皇帝還是非常滿意的。
政治從來洛風都不喜歡，因為他的坑貨師父就是因此被牽連，由此中二病覆發，引發了一系列劇情，而靜虛一脈簡直像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拔都拔不下來！為此他嚴厲要求那六個徒弟，尤其是寇仲和徐子陵，要不然就別去招惹，招惹了那就要能全身而退，不能全身而退也必須不連累師門，連累了師門的話！他也沒辦法……
因為，這時候的洛風已經沒有機會再去管其他人的事情了。
宋缺一身冕旒走在御道上的時候，洛風正在看著仰天池水中的一把長劍。不知何時華山上的雲霧都匯聚了起來，原本千絲萬縷的雲氣在不斷的壓縮下變成了一大塊烏雲。
李唐成了失敗者，這是一個很大的變化，其中的原因就是洛風這個外來者。雖然洛風一直小心翼翼不去觸碰那些禁忌，但是當集合成大勢的小勢都變了，大勢也就發生了轉變，這是天道都無法阻攔的。再加上洛風的力量形式和原作者的設定不符合，原本弱小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洛風現在這樣的程度，他的存在已經是一個巨大的bug，因原書而成天道要想去除這個bug只有把洛風弄走或者磨滅，這是洛風在宋缺起兵的時候就預見到的事。
但是他不怕！
首先，這個世界不正常，天道對個人能力的干涉很少，那些所謂的破碎虛空，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現在就可以走了。其次，亂世時間大幅度縮少，他能感覺出來，這個像是gm的天道對此很滿意。
而現在的這塊烏雲，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飛昇的前奏吧。
烏雲匯聚了三天。
華山絕頂，皚皚白雪中，洛風摩挲著手中的長劍，這是他從始皇陵墓中得來的聖道之劍。緩緩將劍抽出，並指成劍輕輕拂過劍鋒。彷彿預知到了什麼，華山上的動物都騷動起來，流水從山下大湖中直飛上來，子規也從撒歡的樹林裡鑽出來，幾個弟子都一臉急色的看著洛風。
“我要走了……”洛風看向自己在這裡收下的幾個弟子，“我從未想到會在這裡收徒，但是既然有緣，也沒什麼不好的。靈兮和正則都還小，你們幾個大的可要照顧好了。我不在的時候，要記得互相幫助。該告訴你們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每一個人我都鑄了一把劍。哪怕習練不精也沒關係，純陽宮原本就是修道的，修劍也只是悟道的途徑而已。”
“原本說好留駐人間百年，怎奈世事難料。以後想來也不會再有純陽駐世弟子下來了，你們……唉……自為之吧……”
隨著洛風的話音落下，原本漆黑的烏雲不知怎麼的就變了顏色，華山中開始瀰漫著紫色的霞光，原來不知何時洛風身上原本的紫霞功練就的紫霞都散逸出來。洛風忽然想起了離開論劍峰前的那件事，那是自己少有的與祁進的交流中的一次，而那時候，純陽子飛昇之際，也是這樣。
純陽，自己終究還是一個純陽。無論是玩遊戲，還是真的落到了劍三世界，還是在這裡，當初流行的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一入純陽，一世純陽！
原來所謂的聚雲氣，入青冥，竟然是這樣麼？做好了挨雷劈結果被霞光籠罩著上升的洛風這麼想。
就跟穿過了一層層的雞蛋殼一樣，洛風默唸著：這是對流層，這是平流層……
周圍的風景很美，但是看久了也會看膩。不知道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多久，就在洛風以為無止境的時候，風住雲散。
腳下依舊沒有實地，但是眼前的景象明顯不是人間。
真飛昇了？新世界的大門什麼時候打開的居然沒注意到？可是怎麼沒感覺到什麼不同呢？看著人來人往的“仙界？”，洛風一臉莫名。
然後就看到遠處的一群穿著官袍的人中分出了一個朝他走過來，在洛風面前站定，打量了他一下，對著手上的一片葉子念道：“顧衍，又名洛風，因為時空錯亂流落異世，命數已改，於大楚定安元年得道飛昇。嘖！又一個穿越的！真麻煩！”抬起頭看著洛風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繼續修煉，另一個就是……哎呀不行啊！你父母居然已經被你送終了！怎麼回事！兩個顧衍？”那人表情凌亂了，哀嚎著：“道祖啊！不帶這麼坑人的！東華帝君老是幹這樣的事怎麼就沒人管管！”
洛風：“……”誰來給我解釋解釋！
番外之最終
宋師道跟著宋缺打進了長安城的時候，總覺得這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這段時間，他總是做同一個夢。開始他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只是覺得自己是壓力太大了，才會頻繁夢到以前的舊事。
一切從丹陽城的酒樓開始變得不同。他不由自主的對一個異族女子感到親近，甚至有那麼一個瞬間為之傾倒。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並沒有見過她。
那個女子叫傅君婥，高句麗大宗師弈劍大師傅採林的大弟子。他對自己那一瞬間的痴迷感到難以置信，高句麗是中原多少年的仇人，自己喜歡仇人？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兩個一直胡吃海塞的小子，更加難以置信。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認錯了，為此仔細看了好幾眼，確定真的就是洛風的兩個弟子，怎麼這兩人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好友的風範，然後就聽到兩人叫那個傅君婥“娘”……
然後他就醒了。
三觀盡毀的宋師道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夢的奇怪之處。在之後接連做夢之後就顯得愈發淡定了，本著這是夢的思想在夢中過了自己的另一輩子。
長期介於夢幻與現實之間的宋師道整個人都是飄的，就那麼跟在自己老爹的身後，機械的揮動手臂征戰，居然沒有掛掉。宋缺見了也不管他，他對這個兒子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然後他就驚訝了。
一直傻不拉幾跟著他的兒子在和李世民的黑甲精騎對陣的時候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陣風的衝了上去，對著李世民就是一劍，看那架勢，完全是超水平發揮，完美的避過了各方的阻攔，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過很多遍了一樣。
夢裡做過的動作此時無比順手，夢裡的自己因為傅君婥的死恨上了宇文化及，然後預演了一番遇到宇文化及後的應對之法，此時如數交代在了李世民身上。
宋師道越打越順暢，第一次覺得精分還是有好處的，原本的鬱悶一下子都沒了，使劍的動作快的飛起，尤其是一次偶爾回頭看到自家老爹那難得滿意的眼神，渾身熱血上湧，在黑甲精騎完全被破之後，一個縱身劍鋒一轉居高臨下的一劃，手臂上青筋爆起，用力之大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直接把李世民手上的□□都削斷了，旋即便一劍刺向對方胸口。乘著無匹的鋒芒，護心鏡都擋不下那一劍，直接刺了進去，血濺五步！
等他將劍抽出才發現，原來在場的只剩下了宋家的精兵，李唐的兵馬早就死的死逃的逃。站直身子，感受著臉上黏膩的血水，他忽然就覺得好累，不知是身體還是心……
之後就是建國，宋師道很忙，然而忙了一階段休息一下的時候總是覺得很茫然，直到宋缺登基那天，吉時到的時候，宋缺往東邊看了很久，旁邊的人雖然著急，並不敢多說半句，忽然宋缺就說了一句話：“師道，你那朋友要走了。”而後便繼續進行典禮。
你那朋友要走了……宋師道猛然抬頭看向東邊，那裡有一座巍峨的高山，隔大老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一大片雲就罩在山頂，險峻的峰頭像是帶了一個巨大的帽子，還是草帽那種，後面有官員和侍衛也注意到了，一臉驚奇，都覺得這是難得的奇景。
但是宋師道一點都笑不出來，他難過得想哭，恨不得現在就到山上去，可是卻不能離開，甚至這幾天都離不開。
洛風要走了！看到那一朵雲，宋師道就想起了自己這位好友的身份，那是一個道士，追求的不就是白日飛昇嗎？早就知道這個朋友不一般，為此在洛風說以後要飛昇的時候深信不疑，卻萬萬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時不待人，而日子照樣過.除了與洛風認識的人，再沒人注意到這世上少了一個人。在宋缺把突厥和高句麗都解決了，然後把魔門和慈航淨念都圈禁了之後，洛風在這個世界的痕跡，除了在道門的典籍上留下了一個白日飛昇的名字之外，也就是那幾個徒弟的存在能夠稍微提醒一下別人，他存在過。
在世人逐漸忘掉洛風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有少數的一些人還會常常想起他，但也只是默默想想。
寇仲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宋玉致走到一起了，當宋玉致拉著寇仲找他商量怎麼跟宋缺說這件事的時候，宋師道第一次跟妹妹生氣了。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但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發火，臉色極其難看的拂袖而去，留下忐忑的寇仲和一臉氣悶的宋玉致。
其實寇仲猜到了一部分原因，他是要喊宋師道做師伯的，宋玉致自然就是師姑了，輩分不同的情況下，這個事情著實不太好辦。宋玉致被寇仲一說也想到了，估計父親會不同意才來找哥哥商量，卻被素來疼愛自己的宋師道發了一通脾氣。
宋玉致最終還是嫁給了寇仲，年青一代裡面挑來挑去確實沒有比寇仲更合適的人了，至於輩分，誰知道呢？宋智還是心疼侄女的，加上宋夫人幫忙，宋缺最終還是答應了。
送嫁的那天，宋師道揹著妹妹，終於還是忍不住溼了眼角，除開捨不得妹妹，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缺當了兩年皇帝就退位潛心刀道，當宋師道登上皇位的時候，他給予道門的榮寵簡直超乎世人想象，甚至他在當了五年皇帝之後，也跟他爹一樣來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而皇位，則被他扔給了寇仲。
華山上的純陽觀門前立著一個人，眉目如畫卻一臉滄桑，被觀主親自接了進去。觀主徐子陵在那人一來就吩咐下去不要人去打擾。
那人似乎一心向道，也不常出門，只是手中總是拿著一把陳舊的拂塵，從來不捨得放下……
小劇場
話說洛風飛昇之後，又一次閒逛，撿到了一個鏡子，樣子頗為精緻。洛風很好奇的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發現裡面有一個空間，一時大意就進去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架子床，典型的學生宿舍裝備，然後回過頭來就看到一個一頭亂髮頂著啤酒瓶底眼鏡的人瞪大眼睛盯著他，然後就是一聲高分貝的叫聲：“啊……純陽道長！！！活的！！！！！”
洛風很淡定的無視了這個兩眼放光的一身髒亂差的不明生物，目光直接略過了對方油膩的頭頂看到了桌子上電腦，屏幕上顯著一個熟悉的網站頁面，小清新的綠色，頁面裡顯眼的幾個大字“（大唐）道骨仙風”，簡介上熟悉的名字深深的刺激了他的眼睛。
果斷把頁面下拉，呵呵噠！
看著那個不明生物體，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之後就是一聲怒罵，順手就撈起旁邊的一本書拍過去：“我讓你穿越！我讓你爛尾！”
那個人大叫：“這不關我的事啊！我怎麼就知道最後寫成這樣了！”
洛風啊不，顧衍笑的很恣意：“爛尾作者沒人權！打你沒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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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從十月十二號寫下楔子到現在，不知不覺竟也過了三月有餘。從最開始的五六個人到現在的一千人，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我是很慚愧的，一直更新都很不穩定，最後這樣結尾也算是爛尾了。其中好幾次都想直接一句十年之後，但是僅剩的一點節操和收藏那裡的數字提醒我，這篇文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萬萬沒想到有這麼多人陪著我寫完它，最終雖然還是爛尾了，但終究有了交代，我個人還是很欣慰的。
說起來當初一時腦熱就開了文，寫了一個楔子，雖然這個楔子被人多人嫌棄，但是我不想改掉它，因為這是一個證明，我寫文的見證者。當初何等生澀的筆鋒，即使尚未磨利，終歸是極大的進步。
到現在我都覺得當初的自己實在是太大膽了，連一個大概方向都沒有，居然就這麼開文了，雖然一直都知道沒有大綱不行，但是直到無極說了之後，才意識到，一篇文究竟該怎麼寫。說起來真的很感謝無極和他的讀者們，我的大綱是無極幫忙的，每次卡文也是無極幫忙的，我的收藏和評論打分也有很多都是無極的讀者，其中還有好多x點的漢子，真是難為你們來晉江看這麼不合胃口的文，還給我每一章都評論了。
這是我的第一篇文，作為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作者，我對於每一個收藏我給我打分評論的讀者都心懷感激，想來一篇文如果沒有人看，那是多大的悲哀，作者又怎麼會有動力寫下去呢？而收藏我的一千人，我只要一想到其中有七八百人是純粹不認得我衝著文來的，就好開心。
其實我很懶的，雖然一直信誓旦旦說一定會寫完，但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尤其是隨著情節發展，越發不受我控制的時候，簡直是手足無措。能夠圓滿完成這篇文，感覺自己過年都鬆了一口氣。
我還是很喜歡寫東西的，但是今年的職業考試將要開始，這篇文之後我要閉關了，其中發現了很多不足，也需要逐漸彌補，祝我考試成功吧！也許哪一天我就一時興起又開坑了呢！
那麼，我們下一本書見了！最後一個麼麼噠！mua!(*╯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