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錢贖人
林驚昭這一整節課幾乎是聽著慕音的說教過來的,期間她們兩個還被先生瞪了好幾次,不過暫且地停歇過後又會自然地聊起來。
最後兩人一起被趕出去罰站,乾脆就在外面笑聲地談天說地起來,兩個姑娘暢聊到下課,夫子走出來用書卷在她們兩個頭上各敲了一下:“三遍課文,明日一早交給我。”
林驚昭捂著腦袋目送他離開,不得不說他身上還真有點她高中班主任的氣勢。
夫子剛走沒多久,學堂裡就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鬧聲,林驚昭和慕音不約而同地把腦袋探過去看熱鬧。
杜峰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滿臉黑墨水,嘴巴還不斷地“呸呸”向外吐著。
不過杜峰除了惡狠狠地盯著蕭定安,出奇地什麼也沒罵。
蕭定安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抬腳就往外走。
夏無許頗感荒謬地嗤笑一聲:“堂堂應天掌門,天育魔神,行事作風居然如此幼稚。”
林驚昭看見走來的兩人,再一次詢問:“你們真沒看見師風緣?”
兩人搖頭。
“師風緣?”一邊的慕音倒是有了反應,“你們還認識那個乞丐?”
“什…?啊?”林驚昭一愣,“慕姑娘,你確定你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
“就是那個在在街頭靠吹笛為生的乞丐,是叫師風緣沒錯呀——我記得風滿樓的人當時還想把他招去,但是他拒絕了。”
“風滿樓又是什麼?”
“哎呀,就是…”慕音臉微微泛紅,“你懂的…”
林驚昭徹底傻了眼。
夏無許反應過來之後開始扶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師風緣!青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定安也忍不住腦補了一下,而後嘴角一抽。
慕音聽到夏無許這麼直白地把那兩個字說出來頓時慌了神:“噓…夏無許你小聲點呀!”
“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她的笑聲驟然消下去,臉色變更得極快。
“我們同窗半載,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名字。”
慕音心說這幾個人怎麼突然這麼奇怪,各個都跟犯了神經似的。
而夏無許聽到慕音這番話之後則表現得和方才的林驚昭一樣有些不可思議。
看來他們的存在都被這個幻象給合理化了。
林驚昭察覺到忽然尷尬下去的氣氛,把話頭又扯了回去:“慕姑娘,那個師風緣一般在那條街上賣藝?他的行蹤固定嗎?”
“就在外面的長安西街。”
聞言林驚昭帶著人拔腿就往西街去,不成想慕音也好奇地一路跟在他們身後,這讓三人感覺有些不大好辦。
就在林驚昭在想著要怎麼出言把她支走時,夏無許一個橫身把慕音拉走,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誒,你們要找的那人就在前面,你拉著我往這邊走幹什麼?”
夏無許隨便捏出一個藉口:“我們從這邊打配合包抄他。”
“可他就是個賣藝的,又不是什麼歹徒…”
“人不可貌相。”夏無許遞了個眼神給林驚昭,示意她和蕭定安先走。
“你怎麼看這個幻像?”終於找到可以和林驚昭搭上話的間隙,蕭定安快步跟在她身邊問道。
“有位老先生曾與我說,鏡花水月由心而生。看這裡的景象是凡間,我們的身份也是凡人,那麼這裡或許是慕梵的‘心劫’之處。”
“心劫之處嗎……”
林驚昭不斷地看向街道兩側,生怕錯過。
希望師風緣就待在原地,沒有想辦法來找他們。
“對了,那把鑰匙進來之後就不見了。”念及此處她心裡不免一慌,甚至無意識停下了腳步。
“不必擔心。”蕭定安伸出食指輕點在她眉間耀眼的金色花朵上,“它在這。”
林驚昭跟著他的動作撫上自己的額頭,雖然摸起來還是平滑的觸感,可經蕭定安這麼一提醒,好像是能感受到多了點什麼。
鑰匙還在便好,典籍上對鏡花水月的記載實在是太少了,她進來和兩眼一抹黑其實沒有太大區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重要的是和師風緣匯合,然後再商量接下來的事。
但是讓人捉急的是,林驚昭喝蕭定安把長安西街走了個遍,也沒能捕捉到師風緣的身影。
“抱歉。”林驚昭攔住一位路人,“請問你是否有見到一位吹笛賣藝的清秀公子?”
路人思索片刻,指了指一個巷口:“他往日都會在那個巷口,不過今日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