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任務

 和蕭定安告別過後，林驚昭回到屋中避開紛擾，把來這以後所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串聯了一遍，發現很不對勁——樁樁件件，似乎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拿出藏在身上的鮫人淚，七彩的光芒自這顆淨透若無的水滴吊墜上閃耀出來，刺得林驚昭一眯眼。

 她想起，之所以這些事情的主要目的有可能自己，是因為…

 「現在為宿主派發支線任務。」

 林驚昭的思緒被打斷：“還有支線任務？”

 「您的支線任務是，進入鏡花水月。」

 林驚昭把手中的吊墜向上一拋，輕鬆地接住，又揣回了兜裡。她往後一躺，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才懶洋洋地問道：“為什麼？”

 即便被抹消了記憶，但殘餘在體內的直覺還是驅使著林驚昭不太想聽從系統的安排。

 「請宿主端正自己的態度。」

 林驚昭欲要張口辯駁，就聽系統說出一如它的聲音一樣冰冷的話。

 「如果宿主還想回到原世界，就請您按照系統指示進行任務，倘若宿主當真打算違逆指示，那我們也無可奈何，不過這樣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請宿主自行承擔。」

 她的身子逐漸緊繃，忽而又放鬆下來，林驚昭撐著床坐起，問：“你是天道？”

 來到這個世界起，系統的存在便可有可無。它只會提示關鍵人物，提示關鍵道具，給她看關鍵的劇情，好像它知道一切，是一個已知所有劇情的觀賞者。

 林驚昭因為此前一直抱著“這裡不真實”的態度來對待一切，目的是害怕自己對這個世界産生什麼過深的羈絆，所以也不過把它當成個普通的遊戲播報系統。

 可與眾人愈發日久的相處，讓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說這裡是假的。

 以及張齊山所說的“大千世界。”

 若這真的也是大千世界中的某一支…

 那麼能這麼自如地引領一切，知道什麼對她重要，什麼對她不重要的，就只有這世界之上。

 便是天道。

 這個從頭貫穿一切的東西。

 “你選中我來攻略蕭定安，也許真正的目的不是攻略他——我是什麼身份？”

 系統微弱地嘆了口氣。

 有些事，哪怕動用外力消除，也還是改變不了的。

 「當宿主從鏡花水月出來過後，我們會告訴您答案。」

 機械聲脫落，林驚昭聽見了隱藏在那之下的聲音。

 “期待那時，與您相見。”

 這不是從她腦海裡傳出來的，而是從更遙遠的地方。

 林驚昭不受控制地想要去追隨聲音的來源，她破門而出，一路追到了朝陽塔。

 修真界又個說法，說這朝陽塔是神女降臨時的落腳之地，而這塔乃神女給應天門的謝禮。

 朝陽塔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孕育著一片的靈氣。不過自從張齊山收留了蕭定安之後，朝陽塔便碎裂了，是他用自己的靈氣重新修復，又拿來鎖鏈穩固，才保留住的。

 夜黑風高，朝陽塔頂上立著一個人影，藍衣道袍，臉帶面具。

 那道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撞破，立馬就要逃竄。林驚昭還沒喊出聲，左肩一沉，蕭定安卷著劍光而上，一劍揮去，把他打下了塔頂。

 他的速度確實如少虞所說那般快到沒影，分明被擊落，可他很快就調整好動作往深遠處跑，剎那就和蕭定安拉開了無比大的間距。

 這個速度…

 蕭定安心中一緊。

 他追不上。

 不過片刻，那人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蕭定安無奈停下腳步，轉頭走回去時正好被林驚昭一頭撞上。

 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問：“看清什麼了嗎？”

 “我甚至連追蹤術都來不及下。”

 林驚昭想了想，問：“那要不要先去塔上看看？”

 “正有此意。”

 蕭定安就要上去，一隻腳才離地就被林驚昭拖了下來，他不解地回頭看她，林驚昭笑嘻嘻的說：“帶我一起上去吧。”

 “不過上個塔查看罷了，帶你上去還要費力。”這話顯然是拒絕了。

 “你說得不對，你想想，上回在井裡是誰找到的發…”她愣了一下，“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