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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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檢測宿主記憶…」

 「確定刪除選中片段?再次提醒您,您的能力一共只能修改宿主記憶三次,超過三次視為違規,本次為第二次,是否繼續刪除?」

 「收到,開始刪除記憶。」

 林驚昭睜眼的時候,總感覺空缺了些什麼,就如同上次疼昏過去之後,也接不上什麼東西了一樣。她按照身體的直覺要去袖口裡面摸出什麼,伸出手卻摸到了一把土。

 她猛地坐起來。

 這裡是個昏暗的山洞,沒有光照進來,在她的周圍畫著陣法,而林驚昭處於陣眼中心,像某種祭祀品。她還能夠自由活動,不過出不了這陣。

 “怎麼回事?”她瘋狂地拍打在空氣牆上,“這是誰幹的?——有沒有人啊!來人啊!”

 躺在不遠處的蕭定安坐起來:“有人。”

 什麼鬼?不是,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救上演囚禁這一出啊?還有這陣是幹嘛的?這沒良心的東西打算殺了她?

 “在會武結束之前,你都要待在此地。”

 “憑什麼?”林驚昭問,“我要解釋。”

 蕭定安斟酌了下用詞,而後道:“你應該知道你身上有什麼特殊能力。我不清楚衡陽門想要做什麼,但是如果讓他們得到你的力量,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大可以和我商量,而不是趁人昏倒直接把我綁到這。”

 “今日一早所有仙門都會來,到時我沒功夫安排這些。”他道,“應天門若出事,我擔不起。”

 “……”沉默半晌,林驚昭道,“衡陽門要幹什麼?”

 她太陽穴發脹,只記得昨夜雲芝回柏州的時候被衡陽門所害,然後他們前去營救,之後…之後,之後她就為了救他們昏倒過去了?

 不對,她明明還和蕭定安去了周王府。

 可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衡陽門為什麼要殺雲芝?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究竟是哪裡不對。

 “我也想知道他們準備幹什麼。”蕭定安也跟著躁起來,“你大可放心好,至少你不會死。”

 廢話,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死。

 “那你呢?”

 林驚昭想著他肯定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這人明明活得糾結的很,卻又有一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的超脫感,思來想去,她最後只能說道:“算了,你保重吧。”

 “陣法內定時會出現三餐,洞口我也設了結界,可以阻御風雪。”

 “我是不是還要誇你貼心?”

 “不必了。”他道,“我該走了。”

 蕭定安大步流星地走後,林驚昭盤坐在陣中間,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她記得自己醒來時是想要在袖子裡面找什麼東西,但是她現在兩袖空空,也回憶不起來是想要找什麼。

 “難道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老夫都還沒說自己痴呆,你個小姑娘倒先說上了。”

 洞口處有一道削瘦的人影逆光而來,林驚昭卻聽出這是張齊山的聲音。

 “張掌門?”

 “看來你沒有忘記老頭子我。”張齊山同樣盤腿坐在她面前,想要起身的林驚昭又坐了回去。泥土汙了張齊山的衣襬,他不滿道:“哎呀,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環境。”

 “您…”她停頓一下,“您來所為何事?”

 他一說話就習慣性地摸自己的鬍子:“當然是來這帶你回來的。”

 林驚昭覺得這是個病句,卻不管那麼多了,只想藉機問清他一些事:“掌門,您先前說我從宇宙的某一支中來,您是如何得知的?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回去?”

 “天機不可洩露,老夫只能告訴你,順道而行,方可達彼岸。”張齊山笑了,“但是你們這些兔崽子,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逆天。”

 “我不知道天機,我只知道人怎樣活著才能最舒服。”她說,“而且我現在很不舒服,我只想回家。”

 張齊山忽而大手一揮,解開了林驚昭腳下的陣法,接著他又左右添了幾筆,將其改成了另外一種陣法。只不過林驚昭看不懂這個陣法是用來做什麼的。

 改完陣法,張齊山道:“走吧,你也應該去瞧瞧當今仙門的資質如何。”

 她猶豫道:“張掌門,衡陽門他們…”

 “還記得我怎麼說的嗎?”張齊山嘆氣,“順道而行。”

 這是個深奧的詞彙,林驚昭現在還不能完全懂得張齊山說這四字的含義。既然他作為應天門掌門都放自己從陣法裡出來,那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難道即便天道有誤,也要順其行之嗎?”

 “道可道,非常道。”張齊山笑了,“等到最後,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