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悔(第3頁)

 “礙眼啊?我就要礙你的眼,讓你時時刻刻第一時間就能關注到我,想起我心裡就有個疙瘩。”

 “……”

 蕭定安大步流星地走向陳令煊,一把扛起他,又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驚昭在原地不著急地研究了一會兒,發現她能把這繡了刺繡大外套給脫掉。

 外套一落地就沒了影,這樣一來就留下了純紅的衣裳,外面還罩了一層金絲薄紗。

 柳珍的孃親走了過來,屈膝要跪,好在林驚昭及時攔了下來。而她也終於看清了這女人的臉——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之意,卻沒有奪走她的美貌。

 這位沒有名字的女人,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明的美。

 “您這是做什麼?”

 “我要謝您…”

 “您謝我做什麼?該是我謝謝您,要不是您我就被困在幻境中了,況且…”

 況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殺了她的女兒。

 柳珍的娘知道林驚昭的意思,卻擺頭說道:“你幫她解脫了。”

 林驚昭沉默片刻:“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珍兒叫我好好活著,那我就好好活著。”女人意味不明地看著林驚昭的臉,“你也要好好的……”

 她深深地朝林驚昭鞠了一躬,而後往別的方向去了。林驚昭黯然神傷了一會兒,才發現蕭定安真的沒有等她一下,那人早就離開十萬八千里了,於是動用自己的意念,瞬移回了雲家。

 蕭定安先送陳令煊回了陳家,到雲家的時候正好與林驚昭撞上了,他不僅毫不意外,還裝作沒看到她,直接擦身而過。

 “蕭定安,你真的幼稚!動不動就不理人,真叫人討厭!”

 什麼白切黑,分明就是幼稚鬼!

 “定安,你們去哪了?橫江後面去了陳家你們已經不在了,又怎麼傳訊都聯繫不上你,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驚昭,你這身是…”

 陸惜月疑惑地看著林驚昭,她這身實在是太扎眼了。

 林驚昭道:“說來話長,之後在路上時我與你細講——陸姐姐,雲芝怎麼樣了?”

 “她沒事,我和橫江及時攔下她了。”

 衛橫江接過話頭:“雲小姐是要去西郊,她說是柳珍指使的。”

 “西郊,那有什麼東西嗎?”

 陸惜月嘆氣:“不是,柳珍的原話是讓她以陳令煊為由你騙到西郊去的,可是最後雲芝她還是自己去了。”

 雲芝昏迷時所見所聞,與林驚昭是一樣的。

 醒來後她對柳珍深感內疚,而柳珍則藉此利用她,讓她在大婚那天把林驚昭引騙到西郊。

 可柳珍被困在雲家的這麼多年,也算看著雲芝長大的,她瞭解雲芝的為人,這是個敢做敢當的孩子,和劉蘭秀完全不同。

 她算到了雲芝不可能讓林驚昭一個無辜的外人來替雲家來背下這罪孽,於是故意把地點說在西郊。

 ——“倘若真的有債要還,那就來找我,我來承擔一切,無論是挫骨揚灰還是下十八地獄,我都接受。”

 這是雲芝的原話。

 他們找到雲芝之後,衛橫江又察覺到異樣,那是從他給馮有寶的幾張護身符紙感應到的。這時他們才知柳珍留下了一部分力量在雲家,於是又匆匆趕回去,這才沒來得及支援蕭定安。

 但奇怪的是,為何柳珍死後魂魄一直被執念困於雲家不得往生,這些年也沒鬧出什麼特別不太平的事,但偏偏他們幾人一來,她就宛如獲得了神通一般攪弄出這些名堂來?

 是恰巧讓他們撞上了?

 衛橫江和陸惜月百思不得其解。

 獨獨蕭定安看向了林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