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在原地

 又回到了排練廳外的咖啡廳，今晚被佈置成酒吧，燈光調暗，音樂放大，遮蓋住聊天的聲音。葉曉雪和夏梔最後一批抵達，大家早已各自霸佔了比較隱蔽的角落，只剩下正中間的桌子。

 夏梔看了一眼，走到吧檯旁邊，坐在高腳凳上，儼然一個局外人。念曉之看到兩人終於進來了，抬起香檳酒杯，用金屬的小勺敲了敲。

 “人齊了人齊了，大家舉杯慶祝一下啊，這一兩年確實不容易，能再聚到一起就很值得慶祝。”

 念暉立即附和起來，“話劇大賣~票房長紅哈!”

 葉曉雪抬起了兩杯香檳，走到了夏梔旁邊，“舉杯意思一下吧。”夏梔順從地接過酒杯，和每個看過來的人舉杯點頭，但都沒有喝，看到沒人注意到自己，酒杯放在吧檯上。想起上一次一起到酒吧慶祝，鬧得不歡而散，差不多同一群人，這個夏天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艾雲和小谷今天怎麼沒有來？我以為你會和她們一起。”

 “有事情回萬山了，她現在可真是登堂入室了。”

 “對小谷家裡的事情上心，不是挺好的嘛。”對話不偏不倚，像極了劇團裡的人。

 葉曉雪很快被人拉走了，夏梔也樂得清靜，向來不怎麼出入這種場合。大部分人知道夏梔不喝酒，敬酒集中在了三位女主身上，念曉之尤甚，很快就喝得歪歪倒倒，為了躲避，拉著夏梔躲了出去。

 點了一根菸，順手把火機和煙遞給了夏梔，夏梔接了過來。暑氣很重，即便是在接近半夜的時候，室外還是炙熱無比，咖啡廳外面有一個小小的露臺，放了一桌兩椅，桌上還擺著一個巨大的玻璃菸灰缸。

 “這場子怎麼樣？”

 “挺好的，早c晚a，不正是最近的潮流麼。”

 “我新的工作室打算就搬這裡了，咖啡店已經訂下來了，再隔出一塊玻璃辦公區域就行，後面的空房間如果沒租出去，排練我可以按照時長來用，咖啡店客流量我觀察過一兩個月了，恢復日常的話，多外賣和帶走，自負盈虧問題不大，算是cover掉辦公室的費用吧，其他的都好說。”

 “方便是方便了，離劇場有點遠吧。”

 “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原來那個位置的租金我扛不住了，哪能都像您大小姐那麼瀟灑。”

 “這個時候還不放棄的人才是最厲害的，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念曉之抬眼用眼神問她。

 “斯嘉麗，這種人才能在亂世裡活下去，說不定改天我得抱你的大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梔說出斯嘉麗這三個字的時候，念曉之的眼睛裡不知從哪裡反射出一絲綠色的光，好像擁有了斯嘉麗那雙綠色的眼眸。

 “你現在沒事幹，不如加入我的工作室？至少咖啡，”念曉之用頭指了指咖啡館的大門，“管夠。”

 “對於重度咖啡愛好者來說，這倒真是一個極具誘惑的提議。”

 “難道不是因為我？”念曉之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煙，“考慮一下吧。如果這次話劇成了，我也打算退居幕後，葉曉雪說不定會成為工作室力捧的女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