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舟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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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簡單結束通話,目光筆直看她,順著光線流動,像是一把銳利無比的劍刺下來。
他的語氣不再友好,像耐心告罄因此變得毫不客氣,“理由。還是說你想等死?”
以她目前的體溫估測不是沒有嚴重的可能。
遲漪人在病中,根本無暇揣度他人情緒,她現在燒得腦子都快壞掉,才不管什麼理智什麼意識。
“當然不想死,但是……也不能……不能被知道……”
她後面的字吐得模糊,聲調甕著,她額上密汗可為她作證,她是病患,說不出完整的有邏輯的語句。而不是因為心虛。
靳向東也隱約猜大概是她喝酒的事不願被人知曉,估計是她母親。
一時又覺得她過於杞人憂天,欲張口與她說明是私人醫生時,瞧她又難捱地閉上眼,估計是聽不清人話的,即便如此他還是無奈應下來:“放心,答應替你守密。”
落在枕邊緊攥成拳的手緩緩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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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私人醫生由德叔送出去。
遲漪退了燒,不知道是凌晨幾點鐘,昏沉沉地被滿身汗漬的黏膩感刺激醒,睜眼時不再是黑黢黢的一片,她怔怔地溯光望向窗邊沙發坐著的男人。
他垂斂著目光,專注於手機屏幕,白的微光照著他清絕冷然的面孔。
這是第一次,生病醒過來還能有人陪在身邊。
雖然這個人和她並不怎麼相熟;
雖然這個人在不久之前和她還有微小齟齬;
雖然在最初的最初,她是反感這個人的……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是她十八歲第一秒見到的人。
是生病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