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而不得(第3頁)

 周圍人一陣不屑。

 “寫不出就寫不出，扯什麼犢子！”

 秦楓沒理會其他人的反應，而是端起酒壺，猛喝了幾口。

 掃視一圈，搖搖晃晃朝門口走了兩步，在眾人都以為秦楓要逃的時候，秦楓開口了。

 “我曾以為，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夏沫沫微微頷首，這是別人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說愛她，表達的很直白，但卻不失優雅，非粗鄙之語。

 雖然，夏沫沫不相信誰會在青樓尋真愛，但做為一個女孩子，有個男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勇敢的說愛她，她還是有興趣聽下去的。

 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雖然很可能跟別的男子一樣只是花言巧語，接下去如果也是一大段肉麻的話語，那秦楓也就在她心目中淘汰了。

 周圍人也等著下文，讓他們自己寫，他們自認為寫不出這樣的直白卻又含有深意句子。現在偷師，改天拿去泡妹子不失為一件美事，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嗎？

 秦楓轉過身，拿起酒再喝幾口，醉意更濃，聲音低沉沙啞。

 “卻不曾想，浮世萬千，不得亦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你！”

 “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

 秦楓腳步虛浮，搖搖晃晃，跌跌撞撞走到門邊，秋風夾雜著細雨拂面，伸手握向半空似乎想要抓住這秋風細雨，可終是一場空，舉目望天。

 放聲大笑，時而痛哭狀若瘋狂歇斯底里般道：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世事總是違人願，天無雪來我無卿！”

 “可...遇見已是上上籤，即便餘生並非你...此程一生...也足矣。”

 片刻，秦楓眼睛微微泛紅，與夏沫沫對視，眼中包含深意。

 四目相對，夏沫沫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幾分，那感覺！這種強烈的愛而不得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他是認真的嗎？！

 不，不會的，這是青樓怎麼可能會呢！夏沫沫搖了搖頭，但身體卻不自覺的站起身，有種想抓住對方的衝動，可當她走下舞臺時，秦楓早已離開。

 “朝朝暮暮嗎？可怎麼不等我下來便離開了？”

 “騙子！”

 夏沫沫略帶生氣的扭過頭去，眼底卻劃過一絲失落，抿著嘴唇忍不住回身朝秦楓離開的方向看去。

 此時，閣內的眾人，鴉雀無聲，眾人沉浸在剛剛詩詞當中，有人低頭不語，有人杯中酒不停似要灌醉自我忘掉這紅塵，可...忘得掉嗎？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人有生老三千疾，惟有相思不可醫。

 枯葉隨風飄落，秋夜寒風細雨，這一夜，煙雨閣不復往日喧囂奢靡，靜，只能聽到微微抽泣，和烈酒入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