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生氣和救人

    黃家小院中，看著坐在牛車上的慕今和張紀淮，黃猴子眼神複雜的朝他們擺了擺手。往年，他都是在寨中跟兄弟們一起過年的。今年因著他在縣裡安了家，爺奶也在，他就想著留在縣裡過年。以前，他從沒生出過這等愁緒。可這會子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自己離著老大他們越來越遠了。他娘就不像他，寧願留在寨中陪夫人過年，也不來縣裡陪他這個親兒子和新媳婦過年。也難怪夫人出嫁都要帶著他娘，論忠心他到底不如他娘。可他覺得自己沒錯，沈碧桃待他也不如夫人待他娘不是。
 




    柳蔓見他沒跟上來，扭頭就對他道：“人都走了，你還傻站在那做甚？怪冷的，還不快進屋裡暖和暖和。”
 




    黃猴子收回眼，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有點不習慣。你知道的，往常我們都在山上過年。”
 




    “你這是在怪我？不是我說你，這做土匪難不成也上癮不成？人都想從山裡搬到城裡來，你偏想回去。要我說，像現在這樣就不錯。你有個好活計，一家人又都在一起，不比什麼都好。要我說，阿母她也真是的。阿翁祖母都在，平日裡也就罷了，過年她也不回來。這要是東家不許也罷，偏她自己不願家來。你也別擺臉，我還不是想著過年叫阿母鬆快鬆快。東家再好，也得她服侍的好不是。”柳蔓十分不解的道。
 




    黃猴子聽了有些生氣的道：“怪我平日對你太好了些，叫你當著我的面說阿母。阿母如何行事，也輪得到你來說。當初是你死活要嫁我，這會子倒來嫌棄我，當真是縱的你。”
 




    “你…我不過是一片好心，你就這般說我。難不成這些日子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不成？果然我娘說的不錯，世上男兒都不是好東西！”柳蔓說著就拿雙手捂住了臉，哭哭啼啼的往屋裡跑。
 




    王婆子正在屋裡收拾東西，聽到柳蔓的哭聲就走了出來。眼見著柳蔓進了屋，她就衝黃猴子道：“這又是怎麼的？當真是造孽！當初你不願娶她我們也沒不同意，後來你被她的痴心打動又要娶她，我跟你阿翁也沒說話。這會子把人娶到家了，你們倒是好好過不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雖說是你們小人家的情趣，也得顧著些我和你阿翁不是？這馬上要過年了，哭哭啼啼的豈不晦氣！這又是為著什麼事？不是讓你們送紀淮和關山麼？怎的又鬧了起來。”
 




    黃老仗卻老神在在的道:“你管他們那麼多，只當沒看見就是。不肖一刻鐘，倆人就又和好了，你跟著瞎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