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通之境(第2頁)

 一心三用！ 

 即便他快速打出【碎爆轟奇殺連環】，一時間也手忙腳亂，不知道是先破壞地面升起的土牆還是防禦射來的投射物。 

 就連【騰龍迷蹤奪離奇】的身法都逐漸失去迷惑雪莉感知的效用，連通雪莉視覺神經的傳感器包含熱成像功能，能透過偽裝的殘氣直接跟蹤他激烈運動產生的熱能。無人機上的彈道計算機還能輔助雪莉瞄準，一步步封死常有仁閃避的空間。 

 這簡直是槍林彈雨的戰場，天上是雨點般的火槍、氣刃，地面則是不斷變化的土刺與冰霜，稍有不慎就要讓人跌個大跟頭。就算有水潑不進的劍法，也擋不住這無孔不入的襲擊！ 

 “冷靜下來，好好回想海上的感覺！” 

 春夏冬學姐的聲音如醍醐灌頂，讓慌忙躲避的常有仁精神一震。 

 叮！他彷佛又回到了大海上。 

 黑暗中風、水、浪花全都是他的敵人，鋪天蓋地向他打來，連腳下的“地面”都不再是熟悉的夥伴，而是變化莫測的對手，不斷試圖要將他甩落。 

 但其中一定有規律可言！“自然”不是敵人。 

 神通王終究不是神，一定有破綻！常有仁的視線掃過天空，冰晶、火花、土彈、氣刃，一切都那麼清晰。 

 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雪莉微微發紅的臉上，她的眼睛筆直的看向這邊，俊俏的臉上滿是汗珠。 

 她同樣也在消耗！超頻模式下，一心多用，同樣是對使用者極大的負擔。 

 這段心理活動在實際只發生了一瞬，常有仁很快有了主意，只是心頭又升起一分疑惑，剛才耳邊響起的琴音，是春夏冬學姐的琴音，但這和周圍環境呼應的琴音他可以肯定並非來自無線耳機或者周圍環境。 

 但現在他也不能聽錯。 

 似乎.......這古怪的琴音是來自他體內？在他的內心中迴盪？ 

 為什麼？ 

 但現在無暇仔細思考緣由。 

 常有仁原地站定，雙手在胸前合十，做出彷佛祈禱的姿態。 

 無數的火力漫天地襲來，四臺無人機同時從不同方位在向他發起攻擊。 

 在慢鏡頭下，身處於絕境的常有仁的表情端莊而平靜，雙手合十，視艱難險阻彷佛為無物。 

 【為刀百辟，唯心不易】 

 火光之下，他就彷佛普度眾生的菩薩，坦然面對風刀霜劍。 

 暴風驟雨的攻勢看似凌亂，以大海琴音為心法其中所有變化在這種狀態下他都已瞭然。 

 下一瞬間，無數手印出現在他身周，準確的將所有攻擊偏轉！ 

 擋、架、扭、轉、抵、啄、揉、轟、拍、刺、挑.........一連十幾種防禦手法自他手下流水般發出，以最合適的方式將神通王的猛攻接下。 

 微微一側步，便以毫釐之差避開地面生出的裂縫，再一邁步，他便順著凝結在地面上的冰層颼颼地滑了出去，反倒是將神通王的攻勢拋在了身後。 

 “自然”本是神通王的領域，現在的他卻能反過來藉助神通王的力量為己用。 

 不是“對抗”！而是“共存”！ 

 他聽見春夏冬學姐恬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相比偉大的自然，我們人類不過是一根有思想的葦草罷了，渺小而脆弱。 

 不需要整個宇宙武裝起來才能毀滅他，一口氣、一滴水就足以剝奪他的生命。 

 即使宇宙要毀滅他，他也比致他於死地的宇宙要高貴得多。 

 因為他知道自己將要死亡，他知道宇宙相於對他的優勢，而宇宙對此一無所知。” 

 世上沒有完美的存在，當“自然”沒有思想時，它力量雖大，亦不會專注於毀滅一人，故而海上的常有仁能找到其中規律，乃至於凌駕于波濤之上。 

 而當“自然”在神通王的操控下，向常有仁發起猛攻時，它又不夠純粹了，其中變化變得有跡可循，就變成了常有仁和雪莉，二者在精神上的較量。 

 成百上千的四象元素若雨點般向戰場中心的少年打去，狂風驟雨中，常有仁我自巍然不動，冰、火、土、氣在空中劃過豔麗的痕跡，最終止步於身前三寸，不得寸盡，若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下了所有攻擊！ 

 常有仁輕描淡寫的踱步於風雨中，火勢兇猛而直接，軌跡易於判斷、冰霜寒而銳利過度變化不足，土刺堅實而發動緩慢，氣刃迅捷而威力不足，每一種元素都有適當的對應手法。 

 他又彷佛回到了波濤洶湧的浪頭上，腳踩衝浪板乘風破浪，千萬噸海水擁有將他碾碎的偉力，但只要掌握其中規律，便可以自如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