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猴年 作品

第3165章天意不過就是多個藉口(加更)(第2頁)

    『叛徒!你出賣我!』楊松在地上扭動著,謾罵著,『豎子!婢養子!不得好死!』

    那個讓楊松憤怒的身影,一臉笑的衝著馬良點頭哈腰,『馬小郎君,我沒說錯罷,這傢伙裝死……』

    出賣,或者說是出首楊松的雷銅,臉上一點愧疚,或是難堪的表情都找不到,反而像是一朵菊花般燦爛,『馬小郎君,這一次,怎麼也算是我有點功勳罷?』

    雷銅其實有些像是二哈,一條永遠都喂不飽,也喂不熟的狗,或許就是為了一口吃的,說不得哪天就搖著尾巴跟隨便那個路人跑了。讓雷銅守家,就算不將家裡撕扯得亂七八糟,也能和賊人玩到一塊去,平日裡面沒事就嗷嗷亂叫,控訴主人不公,給的狗糧不夠……

    於是雷銅這般作態,自然就被楊松給盯上了,隨便扔了點骨頭,頓時雷銅就是尾巴一頓亂搖,搖得楊松也是心花怒放,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好狗,卻不知道雷銅這品種,有肉吃的那一會比親孃都親,沒肉吃了就是你是啷個錘子?

    楊松志大才疏,以為自己可以控制雷銅,然後放狗出去搞事情,結果沒想到等他找到了雷銅,卻被雷銅毫不猶豫的轉手就給賣了。

    『算,當然算。』馬良笑著,點了點頭。

    馬良和雷銅關係並不好,但是馬良很聰明,他明白在這個時候必定會給予雷銅一些獎勵,所以他也沒有必要板著臉和雷銅鬧矛盾。

    『那就好……嘿嘿,那就好……』雷銅搓著手,渾然沒有半點在年輕人低頭哈腰的尷尬。

    對於他來說,面前的狗糧……哦,真實能拿到手的好處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心中毫無半點波瀾的出賣了楊松,反正楊松給的好處顯然比不上出賣楊松的利益,所雷銅連多看一眼楊松都沒有,甚至還覺得楊松在一旁嘰嘰歪歪聽得煩,有意無意的揚起了一腳沙土,正撲在楊松的口鼻上。

    『呸……咳咳……咳……』楊松咳-->>
                                         
嗽不已。

    馬良巡視一圈,該帶的都帶了,搜查出來的信件信物什麼的打包好,然後讓人將楊松捆起來往馬屁股上一放,『剩下的就煩勞雷校尉打掃了……』

    雷銅笑得滿臉都是皺紋,『好說,好說,馬小郎君慢走,慢走……』

    等到了馬良帶著人往回走了,雷銅這才呼出一口長氣,『仙人闆闆差點被這個龜孫害死……來人,好好打掃一下,值錢都帶走!那些衣服都給我扒下來!瘸腳的馬先別殺,先養養看……那邊!那邊的箭矢收一下……挖什麼坑,屍首就扔林子裡……』

    ……

    ……

    是不是曹軍不夠努力?

    還是老曹同學翻牆頭的梯子不夠用了?

    可是曹軍依舊卡在潼關不得寸進。

    雖然對於郭嘉和董昭來說,他們能夠比一般腦筋單一的人更能夠理解一場大戰並不是街頭鬥毆,潼關也不是一般的關隘,可是他們依舊在每一次盯著潼關看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些鬱悶。

    郭嘉和董昭的關係,其實並不能算是多好。

    郭嘉看不起董昭,董昭更看不起郭嘉。

    他們兩個一個是軍師祭酒,一個是祭酒軍師……

    哈。

    雖說兩個人都是軍師,但是各有分工,一偏向於進攻,甚至負責老曹同學的一部分情報工作,一個則是偏向於後勤,負責軍中物資調度等等事項,偏偏兩人都是軍師,在很多時候也能對對方管轄內的事插上幾句嘴。

    再加上雙方的出身與立場截然不同,看對方更是不太順眼……

    當然在表面上,都是彬彬有禮。

    彬彬有禮,其實就是一種政治上的妥協。

    其實不管是軍師祭酒也好,還是祭酒軍師,都是曹操在初期官職不夠分的情況下的產物,與此職位下相互配套的還有各種中護軍。

    這些原本大漢之中並不多麼響亮的職位,卻搭建起了曹操最為核心的政治人事架構。

    這些都是妥協的產物。

    能夠妥協的,問題都不大,但是不能妥協的,往往都是大問題。

    就像是眼前的潼關,以及潼關後面的關中。

    『公仁今天真是好雅興!難得尋我觀風景……哈哈,不妨直言,究竟何事?』

    郭嘉穿著一身的皮袍,將腦袋縮在了皮毛之中。若不是腰帶上面的綬帶標明瞭是漢家官吏的身份,說不得都會認為郭嘉是胡人。

    董昭則是穿了一身漢家的官袍,外面裹著大氅,頭上帶著進賢冠,即便是在寒風之中,也是一絲不苟。

    董昭看了看郭嘉,『此處風景獨好……奉孝請看……』

    董昭指著大河。

    因為上游結冰,如今在河洛一帶的大河水流已經是非常小了,甚至在有些地方可以很明顯的看見河床裸露了出來,然後在寒風的吹拂之下,硬結成塊,宛如堅石。

    郭嘉目光一動,然後哈哈笑著,『這裡天寒地凍,真不知道有何風景……』

    『奉孝何必虛言?』董昭將手收回到了大氅之內,沒有繼續指著大河。

    沒辦法,太冷了。

    董昭轉頭看向郭嘉,盯著在皮毛遮掩之下的郭嘉的眼眸,『至此危急之時,奉孝還要假做痴癲不成?』

    這句話就說得有些重了。

    郭嘉收了笑,『公仁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