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猴年 作品

第2666章生死考驗(第2頁)


最終鄭玄和司馬徽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想要簡單的去闡述,去釐清一些旁支的問題,其實根本不可能,只會越爭越亂。

但所有的一切社會問題,大體上可以是歸於『忠』和『孝』的概念,一個是對外的,一個是對內的,一個是人在社會當中的態度,一個是人在家庭當中的標準。所謂『盡力』和『盡責』,其實意思差不太多,但是『責』是無法推脫的,也就是每個人生下來就必須要有的,而『力』麼,相對來說就活泛了一些。

雖然說後世的人類屬性的劃分更具備科學性質,但是對於大漢當下的人來說,一個清晰的,簡單易懂的概念,顯然會比後世的人類社會屬性的條條款款更讓百姓容易接受。

隨著『忠孝』的最終確定下來,青龍寺之內也隨之掀起了研討爭論的熱潮。

暫且不論青龍寺裡面的後續引發的爭論,當下對於引發爭論的鄭玄和司馬徽來說,卻面臨著他們人生的一個重大的考驗。

生死的考驗。

鄭玄被送進了百醫館。

雖然說及時灌下了一些湯藥,並且進行了針灸處理,但是病症並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顯得越發的嚴重起來。

華佗,太倉淳于,張雲等人聯合坐診,都是臉色凝重。

相比較鄭玄而言,司馬徽就好多了。

老人原本就是如此,上下年歲差一年,就像是天和地的區別。早一年或許還能挑著擔子趕集,次一年就腰痠腿疼走不了幾里路,再過一年或許就只能在家裡面待著出門都難……

司馬徽雖然沒有像是鄭玄那麼的嚴重,但是一場大病是少不了的,不過有百醫館的醫師照料,康復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有危險的是鄭玄,他年齡更大,身體更差。

根據國淵的描述,其實在爭辯之前,鄭玄已經有了一些中風的症狀,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在這一次激烈的爭論之後,這些症狀加劇了。

華佗和太倉雖然說當場及時進行了搶救,但是並不能完全解決鄭玄年老而到來的血管老化和栓塞的問題,再加上之前爭論情緒激昂,爭論結束的時候驟然的放鬆,一起一落之下,鄭玄就出大問題了。

若是一般的老人,在大漢當下的醫療條件之下,基本上就是放棄了,可問題是鄭玄不是一般的老人。

而且鄭玄和司馬徽才剛剛提出『忠孝』的概念,需要,也是必須坐鎮青龍寺,將這個概念確定下來,然後推廣開去。若是鄭玄就這樣故去,即便是有司馬懿的背書,也必然會有很多山東的鍵盤俠會跳出來挑刺,表示這只是司馬徽的一面之詞。

司馬家族和驃騎都已經像是穿一條褲子了,還能講什麼好的?

同時司馬徽也沒有鄭玄的群眾基礎,或者叫做認知度,畢竟鄭玄之前在冀州幽州一帶,有不少的弟子,記名弟子,旁聽弟子等等,所以鄭玄能說一句話,在冀州幽州一帶,可能比司馬徽說一百句都頂用。

畢竟之前司馬徽的主要戰場,是在河內和荊州。

因此,不管是站在人道的立場上,還是政治層面的需求,鄭玄都必須要救,要從死神當中搶人。

但是這不是什麼容易的活……

『如今鄭公將身不謹,骨節不強,不能強藥,手足不便,智混慧沌,乃腦中有風涎之故也。』華佗說道,『湯飲緩行,不可急於效,金針分寸,不可盡其效,唯有開腦取之,方可根除。然意有短計,力有不足,時有破漏,重於恐懼,加以裁慎,難以定策,不知驃騎之意如何?』

『開腦取風涎?』斐潛嚇了一跳,這是華佗將鄭玄當曹操了麼?

當然,歷史上倒是沒有說華佗能開腦的事情,更沒有華佗當著曹操的面說要砍開曹操的腦袋。只不過是曹操頭疼的厲害,想要讓華佗當他的私人醫生,然後華佗沒答應,曹操就將華佗下獄,威逼利誘不成之後,就將華佗殺了。

因為當時曹操覺得反正都已經得罪了,若是真的自己犯病了,即便是華佗能治,又怎麼保證華佗在治療的時候不下黑手?所以乾脆殺了了事,結果沒想到後來曹衝大病……

不過當下很顯然,鄭玄不是曹操,所以華佗也沒有必要給鄭玄治病的時候摻雜什麼個人情緒,家國情感,所以只是在和斐潛在陳述手術風險而已。

斐潛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前往鄭玄的病房。

鄭玄已經清醒了,但是肢體還沒有得到恢復,臉部肌肉看起來也是比較僵硬。

國淵守在其身邊,一臉的悲傷和擔憂。

中風有好幾種,曹操那種應該也可能算是其中一類,頭部血管問題,尤其是腦部神經,幾乎是人類醫學禁區,即便是到了後世之中,也是極為困難的項目。

急性中風不用說了,基本上就屬於和死神搶命的類型,稍微搶救晚一點,就只能掛在牆上了。即便是搶救回來,也會有很多後遺症。

但是中風也分有短暫的,或是輕微可恢復性的類型,簡單來說就是血栓如果沒將血管堵嚴實,那就還好,一旦完全擁堵,或是直接破裂了,基本上就是一腳跨進了鬼門關。所以急性中風也被稱之為完全性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