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猴年 作品

第2386章賢弟明白否(第2頁)


楚莊王聯合秦國和巴國,三國共同夾擊古庸國,最終滅了庸國,三國瓜分古庸國,然後直至後世,也是陝蜀湘三地瓜分其地。

古庸人擅長制器,擅長築城,傳聞西周雒陽城雒邑就是庸人所修築,因此庸人也被稱呼為『墉人』。

張魯還在漢中的時候,因為他也無法實際性的控制上庸一帶,所以只能是縮在南鄭一帶,像是西城上庸一帶一直都是委任,甚至是連人都排不進去。

後來斐潛攻克了漢中,但是因為諸多因素的考量,斐潛也沒有對於漢中上庸的大戶進行什麼動作,也幾乎等同於委任。黃成在上庸練兵的時候,一度掌控了上庸縣城的統御權,後來黃成調離,張則撿了一個便宜,但是不管是黃成還是張則,實際上對於上庸的控制也並不完全。

上庸周邊,山林眾多,一些山寨塢堡幾乎是控制了所有能夠耕作的區域。

張則的手下最多就是在上庸縣城內還有一些控制權,出了縣城便基本上是上庸大戶的範圍了。這也是為什麼魏延在上庸境內來來去去,進進出出,卻很少有信息被報給張則的原因。

這也是上庸一帶豪強大戶的看家本領,在歷史上甚至東倒西歪的沾了不少便宜,直至三國後期才算是被徹底消滅,而且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上庸的這些豪族大戶,也是導致關羽之死的一個因素……

『……漢中一役,本乃張氏貪婪成性……早先張氏追隨驃騎,便是先行雌伏,直到西羌大戰開始,張氏自以為得機,便行逆舉……』當下申儀說的好像是義憤填膺,但是實際上申氏當時也是對於張氏之舉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打著的主意也是趁機搞一把……

『張氏輕視驃騎……我又說應該早些聯繫驃騎……』申儀將酒飲盡,然後往桌案上一放,長嘆道,『只可惜……哎,我兄長又說再等等……如今,便是被張氏所累啊……』

申儀是真的恨張氏,說起來便是咬牙切齒,生啖其肉一般。

其實申氏上下,也真是被張氏忽悠了。

當初張則手下在上庸的時候,當然為了穩定,也沒少宣稱一些張氏大計,尤其是張氏和曹操達成了協議,曹軍旦夕就會從荊州前來支援的事情,更是說得信誓旦旦,甚至有人名有地點還有物證,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上庸邊上就是房陵,而房陵往東就是襄陽,所以若是真的曹軍出兵,那麼自然是真的就會很快的抵達房陵,甚至是上庸地區,所以申氏當時就覺得沒有必要那麼早下注,要等到最後確定了勝者之後再將籌碼壓上去。

『而後……』

申儀長長嘆息了一聲,然後又給自己打了一杯酒,仰頭而盡,滿臉的愁苦。

誰能想到呢?

張遼魏延朱靈在南鄭城下展現出來的武力,讓漢中所有的豪強大戶都嚇尿了。

張則在城破的那一天,便是自裁。

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知道生不如死,才會去求死。

南鄭城雖說不如險峻雄關,但也是張氏多年經營,在加上陽平關,南北大營,可以說在沒有被驃騎兵馬攻擊之前,幾乎在漢中上庸的所有人,都認為其防禦體系足夠堅固,並且難以被攻克。

至少不是短時間能夠攻克的。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當火神石砲在南鄭呼嘯著擊潰了張氏的城防的時候,其實也擊潰了漢中上庸所有士族豪強的心防……

張則選擇自殺,是因為他不僅是知道自己活不下去,甚至也知道其他的張氏塢堡也失去了和張遼魏延朱靈談條件的資本!

張氏只有投降,全面的投降,還有萬一的活命機會,在火神石砲面前,南鄭的城防就跟紙糊的一樣,難道說張氏分散在漢中周邊的塢堡莊園就能夠比南鄭還要更堅固?所以城破的那一天,就等同於所有張氏的塢堡也同時垮塌了,唯有張則將所有的罪責都擔起來,將所有聯繫都在自身上切斷,才有可能多多少少保存一點點張氏的骨血……

不是張氏之內的,而是在張氏之外的。

比如先期投降了的張氏子弟……

幾個外嫁的張氏女所生的孩子……

亦或是當年過繼給其他人的……

如果張則不死,那麼周邊的這些『關係戶』必然大多數會為了免責,將那些可算可不算的張氏的人統統扔出來,而張則自裁於城中,就跟後世某些自殺的罪犯有異曲同工之妙,一些事情有可能就不再被追究了。

張氏族滅,申氏也嚇得尿崩了。

因為申氏的底氣,也是在上庸和西城周邊的塢堡……

而且雖然說申氏在魏延到來之後,也有意無意的在幫助魏延,並沒有和張氏繼續走下去,可問題是眼下只要是個人都能清楚,整體漢中上庸的格局完全不同了,申氏想要繼續像是當年一樣,已經是不可能了。

地方豪強通過塢堡控制了周邊的土地和農戶,並且以這些相互依託的塢堡作為抵抗大漢政權的資本,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

現在忽然發現,自己以為堅固,並且還以為很驕傲的塢堡,忽然像是雞蛋殼一樣,一碰就會碎,這種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更何況還隨時有可能被張氏拖下水……

自救就成為了申氏當下心急火燎的事情。

『……想我申氏,百年前移居於上庸,整肅水利,精修桑梓,結交各方,又與賨氐為善……然未曾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