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4章過去、現在和未來(第2頁)
顯然事實並不是如此。司馬懿和郗慮兩個人的才能,並不能畫上等號。
只不過很多時候,一些人並不在意事實是什麼,只是想要一個藉口而已。找到一個藉口,就安心的給自己行為做出註解,即便是這種行為心中也明知道不對也照做不妨。比如南鐵的錦旗可以送往深鐵了,反正地鐵一家親,老大不笑老二。
郗慮也是如此認為,反正司馬徽的弟子也好,侄子也罷,既然有了官職,而且還是很不錯的官職,那麼作為名頭比司馬徽更大的鄭玄的弟子,難道不應該也獲得不錯的官職麼?這個邏輯難道有什麼錯?就像是都沒錢吃飯了,難道不看盜版看什麼一樣。
鄭玄看著似乎有些憤懣難平的郗慮,微微嘆了口氣。
鄭玄年齡很大了,相對於大漢當下的平均壽命來說,他每過一天都像是賺的。當然這也是因為長安百醫館的原因,使得他的一些沉疾能夠得到一些及時的調理,延續了壽命。
雖然說天子劉協給與了太子太傅的名頭,可是對於鄭玄來說,名頭再大也沒有什麼多少用處了,這把年紀若是再一路山川勞頓奔波到許縣……
『如今這個「慈幼局」,便是驃騎答覆……』
鄭玄看了看郗慮,緩緩的說道,『驃騎建此「慈幼局」,一來可收民心,畢竟這些年頭各地紛爭,百姓流失其所,幼失其父母者眾也,此乃善舉是也……』
『其二麼,驃騎此舉,亦有所指……所謂「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鄭玄繼續說道,『驃騎此局,唯養孤兒,至於其他麼……』
郗慮吸了一口氣,看著鄭玄,瞪大了眼睛。
『此局蘊含之意,便是著眼於年幼者,而年幼之人,方有未來可言……』鄭玄笑著說道,『如此便是給與老夫答覆了……這麼說,你可明白了?更何況……驃騎之舉,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郗慮吞了一口唾沫,他顯然沒有想到這些。
『其三麼,便是你回去好好想想……』鄭玄卻沒有直接告訴郗慮答案,『等你想明白了,再來尋老夫罷……』
……╭(╯^╰)╮……
祁連山草場。
北宮感覺似乎有人想要殺他。
這不是一個有什麼確鑿證據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北宮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也察覺到了一些似乎不怎麼友善的視線。
當一個狼群當中的頭狼失去了強健的體魄,不能指導者狼群獲取充沛的食物的時候,整個狼群就會開始漸漸的躁動起來,這是草原上的規矩,也是生活的一個部分。
其實漢人的社會也是如此,只不過因為漢人的社會是農耕系列,所以更能抵抗一些災害,而遊牧路線的就比較悲催了,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就會波動很大。
因此北宮很是無奈的發現,他所面臨的的狀況一天比一天的變壞。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年輕的公狼只是在北宮他的面前咳嗽,磨蹭,然後在北宮視線掃過去的時候便是轉身離開,但是漸漸的就變成了一些小動作,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到了現在則是時不時的會盯著北宮冷笑,即便是北宮將目光投過去,這些狼崽子也敢抱著胸不丁不八的和北宮對視。
簡單,直接,粗暴。
不是趴下,就是趴上。
這是一種幾乎於本能的反應,甚至是延續了上千年都沒有多少的改變。
也讓北宮心驚肉跳。
他可以責罰一個人,十個人,甚至上百人,但是他沒辦法懲罰所有人,甚至不用說所有人,只要涉及的面超過了二分之一,不,也許只要超過三分之一,北宮的懲戒的命令就會受到質疑,甚至是助力,執行不下去。
北宮權柄受到了挑戰,當然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趕快找到那個威脅最大的公狼,然後趁著這一隻公狼還沒有準備好,將其扼殺在萌發的階段。對於這些普通的羌人投來的異樣眼神,並不需要太在意,因為北宮知道,只要幹掉第一隻蠢蠢欲動的公狼,其他的公狼就會安分很長的一段時間。
結果,北宮盤算尋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誰有這樣的跡象。
北宮甚至將所有的羌人頭目列了出來,有五個頭目是他自己帶來的,兩個是在這個祁連山草場的,還有三個是山那邊的。
人數較多的無疑就是祁連山本地草場的……
搞笑的是原本祁連山草場的應該是最弱的,只不過因為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失,現在反倒是變成了人數最多的,只不過人數最多,並不代表戰鬥力最強,因為還有一些老弱是顯然戰鬥力不足的。
而戰鬥力最強,則是北宮自己的部落,還有北宮弟弟的部落。戰士強壯,裝備也相對較好,所以如果發生衝突,無疑是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那麼便只有可能是要麼祁連山那邊來的羌人頭目,要麼就是自己手下另外的那幾個,但是在北宮試探之後,便是發現這些人都不像,因為這些人只想著要回去,唯一的述求就是儘快的回到他們原本的草場,甚至在北宮試探的表示要讓位讓賢的時候,這些人都驚慌失措的表示不敢接受,甚至嚇得渾身發抖……
這就很麻煩了。
可是周邊隱隱瀰漫的敵意沒有減少,甚至越來越多。
在等死的時候,哪怕是錯誤的決定,或許也會比沒有決定要好。
人在面臨死亡的威脅的時候,只要是不心如死灰,總是多少要掙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