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7章說的做的,姓劉姓蔡(第2頁)
劉表有兒子,曹公有女兒,這不是明擺著麼?休了蔡氏,娶了曹氏,只要曹公在位置上,就能保劉琮至少二千石一生不墮!
可是劉表拖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時過境遷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好了,即便是劉琮舔著臉上來,也沒人要了。
『荊州……劉氏……蔡氏……』曹洪低聲笑道,『呵呵,還真以為荊州一地,就只是這兩個姓氏麼……』
『將軍?你說什麼?』在曹洪身邊的護衛沒聽清楚,問道。
『沒什麼……你帶兩人,先將獵物帶回去,這個……嗯,還有這個留著,其他的就給兒郎們分了罷!』曹洪指點了一隻野兔和一隻山羊說道。
平日裡活蹦亂跳,到了時辰,也就是一豆盤的菜餚!
弱肉強食,這本身就是不分好壞,不分善惡。
就像是曹洪一行人攜帶兵刃弓箭,山中走獸飛禽什麼的,自然是成為了曹洪的獵物,如果反過來,曹洪一行赤手空拳又傷痕累累疲憊不堪,說不得就成為了山中虎豹的口中食物。
就只許人吃虎,不許虎食人?
天地之間,那裡有這樣的道理?更何況誰是人,誰是虎都不一定,亦或是非人非虎,只是倀鬼而已?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黃雀身後,又是何人?
曹洪不由得回頭看了看。
桐柏山上,風吹草搖,山石峭立,如同一個亙古巨人,冷冷和曹洪對視著。
『哼……』曹洪晃了晃腦袋,『走著瞧……』
……<( ̄﹌ ̄)>……
長安。
驃騎將軍府。
夕陽已經落下,世間的喧囂似乎告一個段落,但是有些事情卻像是浮起的夜色一樣,漸漸濃厚起來。
議事廳當中,斐潛和龐統坐著。
兩個宛如宮女的青銅人形,左手托住燈座,右手提著燈罩,分置左右。燈罩之內明晃晃的火光投向前方,和另外兩排蠟燭照耀的整個議事廳內清澈透亮。
『劉景升……』龐統沉吟著,『總覺得有些凶多吉少……』
斐潛用手輕輕的敲著桌案,半響,『怎麼說?』
『劉景升年老了,這是不爭之實……』龐統說道。
斐潛點頭。手指頭敲著桌案,篤,篤篤。
龐統繼續說道:『劉景升入荊州,走的是由外而內……或者說,光武之道……光武麼,嘖嘖,走得好麼,強當然是很強,但是,哼哼,呵呵……』
斐潛哈哈笑了笑,『不僅是劉景升,袁本初也喜歡走這條路……』
『故而……這是第二個破綻……』說完,龐統又豎立起第三根手指頭,『第三,劉景升之子……』
龐統嘖嘖兩聲,將伸出的三根手指頭一收,『江陵有亂,劉景升若是不派兵平鎮,必然糜爛地方,聲望也是大受損害,屆時自然是難以服眾……若是派遣兵力平叛,那麼襄陽又是空虛,保不準連襄陽都會發生變化!這事情,十有八九是蔡氏搞起來的,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漢代中央朝廷,皇權和外戚相愛相殺,地方權柄之中,也是如此。荊州劉表和蔡瑁,就類似於地方土皇帝和其大將軍。
這幾乎成為了漢代的一個『優良傳統』,一個權柄交接的『慣例』。這個毛病,是從漢代的孃胎當中帶出來的,屬於先天病,難以醫治。
『沉痾舊疾……』斐潛敲得桌案篤篤有聲,『所以,劉景升不想等死,開好藥方了?只是這方子,有些猛啊……』
龐統點頭說道:『定然如此!久病之下,陰陽虧虛,驟用虎狼之藥,怕是即便是好了,也是半殘!只不過,此亦為無奈之舉……不趁著當下來做,怕是日後連湯藥的碗都端不得了……』
斐潛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某原以為……算了,如此說來,劉景升反而落於轂中?』
歷史上,劉表被蔡氏溫水給緩緩的煮了,直至死時都沒有太大的蹦躂,而現在似乎是蔡氏的火開大了些,然後劉表被刺激得跳了起來,只不過不知道是會撞翻了鍋,亦或是僅僅撒些湯。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雙方徹底算是翻了臉,就像是皇帝和外戚最終幹上了一樣,不是外戚大將軍被抄家滅九族,就是皇帝腦袋掉下……
龐統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好說,劉景升經營多年,定然也有後手……雲夢澤麼,只不過就像是個引子而已,至於後面的,還要看各家的手段了……』
斐潛依舊在輕輕敲著桌案,忽然之間停了下來,『說到手段,嗯,有件事……曹司空在鄴城誓師了……那些兵卒,士元你覺得……應在何處?』
龐統眉眼一跳!
……(O_O)!……
『噹啷!』
一柄長劍被劉表抽了出來。長劍顯然並非凡品,劍身上面層層疊疊的花紋,每一層似乎都在閃耀著銳利的寒芒。
『琮兒,汝觀此劍如何?』劉表輕輕的,緩緩的轉動著長劍。長劍之上的花紋在光影的晃動之下,星星點點,刺人眼眸。
劉琮不明白劉表是什麼意思,『呃……自然是好劍……』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可知為何君子常用劍?』劉表的目光,透過長劍上方,投向了劉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