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0章 以為意為(第2頁)
那值守軍校瞪眼,『這我哪知道?!你是過還是不過?!』
『過,過過過!』鮑忠也不再多說,便是揮動手臂,讓手下往前。
值守這種要害地段的,都是中護軍。就算是個小軍校都是牛氣沖天,連鮑忠這樣的將領對其也是要客客氣氣的,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某個曹氏或是夏侯氏的親戚聯姻……
啥?
整治職場?
真正能整治職場的,不就是因為旁人在替他負重前行麼?真要背上了一大家子負擔加負債的時候,蹦躂一個看看?
鮑忠沒有再問。
顯而易見,這一波出擊的,都不是中領軍中護軍,而是類似於鮑忠這樣的外姓普通兵卒。
曹洪畢竟是宿將,起起落落打了十幾年的仗,他雖然很渴望勝利,但是依舊剋制著,先丟上去一些小牌作為試探。
如果對面驃騎軍連三三四四這種小對子都接不住,那麼就自然是可以上一條龍了……
……
……
戰爭永遠是雙方的鬥爭,不可能永遠只有一方在進步。
曹軍在連番被驃騎軍的壓制之下,也終於是爆發了一回,揭開了一張牌面,便是往牌桌上一扔,濺了許褚一臉血。
許褚不小心鑽入了曹洪苦心積慮佈下的圈套,在投石機的無差別打擊之下,部隊損失慘重。
不管是在冷兵器還是在熱兵器年代,部隊在無掩體的狀態下,碰到這種遠程攻擊都是脆弱且無力的。
在整個的指揮過程當中,許褚究竟有沒有犯錯?
如果以當下的結果來反推,那麼許褚無疑就是錯了。
可是如果說在這個結果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段,許褚的選擇又沒有什麼問題。
不幸的是,許褚統領的中軍騎兵,傷亡慘重。
幸運的是,許褚本人在第一波最危險的曹軍投石車進攻當中沒有進入密集區,而隨後的曹軍攻擊多多少少有了防備之後,並且部隊散開之後,傷害就沒有第一波那麼大了。
可是許褚沒有受傷,並不能挽回當下慘烈的局面。
整個中軍騎兵陣列在曹軍的投石車攻擊的過程當中被打亂了,打散了!
而且那些被投石車砸中的驃騎人馬,死狀遠遠會比死在刀槍箭矢弩矢之下還更為悽慘!
斷頭或是當場被砸死的,也不用承受太多的痛楚,但是那些被擦到邊,而折斷了胳膊腿,抑或是被崩裂的石頭碎片砸斷了骨頭的,則是在痛苦的哀嚎。
這種傷勢,即便是救治也是極難!
大漢當下的金瘡科,只能處理一些簡單的割裂傷口,而對於折斷或是撕裂的傷口,依舊是有些無能為力。這些受傷的兵卒當下還活著,但是很快就會因為內失血,或是外失血而死去。
許褚知道這些,所以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之時,便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這些兵卒的生與死,就是將領揹負的罪和責!
在逃脫了曹軍投石機攻擊範圍之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一股深沉的悔恨立刻湧上他的心頭。
這是他的決定,也是他的莽撞,把數百的驃騎人馬直接送進了死地!
許褚緊緊的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左右幾名護衛也是驚魂未定,『將軍,下令撤兵吧?』
許褚咬緊的腮幫子上急速抽搐了幾下,一雙充血的眼睛凝望著曹軍的大營,『不行!現在不能撤!現在回去,就等於是我們這些人都白死了!仗不能這樣打!』
『撤軍就是認輸!而我們……』許褚回頭巡視了一圈戰場,發狠說道,『收起將旗!』
『什麼?』護衛沒能明白。
『收起將旗!』許褚再次確認命令。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遭受曹軍投石車攻擊之時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發現了危險從天上而來,然後他大喊著要人馬散開,但是實際上他的命令並沒有得到傳達,而他的部下卻先一步自動散開了一些隊列……
旋即那些殘酷且血腥的畫面,又重新撞進了許褚的眼眸當中。
許褚咽不下這口氣。
然後許褚認識到了自己的一個錯誤,他不是正經的騎將出身,他更熟悉指揮步卒,而對於騎兵的控制和指揮,比那些騎將要慢一點。
而在追求速度的騎兵身上,慢一拍,就意味著露出更多的破綻!
在認識到了自身差距之後,也讓許褚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什麼才是精銳?
只懂得聽從號令,一板一眼執行命令的部隊確實是也可以稱之為精銳,卻少了一點靈動,少了一些魂!
原本的魂,都是在軍將手中捏著,在旌旗之上掛著,而現在,許褚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開始想要將旗幟捲起來,把這些『魂』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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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專業的人去幹專業的事!
『就這麼撤,某不甘心!你們甘心麼?!』許褚見手下護衛還不動,便是怒聲而道,『此消彼長!我軍一撤,敵軍必追!不捲起旗幟來,曹軍怎麼放心追殺出來?!』
能跟著許褚身邊的護衛,基本上也是軍伍老兵了,聽許褚怎麼一說,立刻就明白過來。
但是明白歸明白,可是這是一步險棋!
既然曹軍設下了這樣一個計策,當然不可能看到驃騎軍受損嚴重後什麼都不做,任憑驃騎軍就這麼撤走,然後重整旗鼓。但是曹軍為了重點打擊許褚分部,所以對於驃騎軍的左右兩翼的騎兵攻擊並不大,這也就使得許褚之下的騎兵部隊只是折損了原本中軍的騎兵,而左右兩翼的騎兵大體上還算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