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完美的血魔弒天 作品

第138章 至於強壯血脈之方(第2頁)

 待眾侍女退下之後,秦源才說道,“我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六月十五青雲閣刺殺百家書院,可能只是虛晃一槍,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慶王殿下。”

 敏妃聞言,不由心下一驚,手中茶盞裡的茶,差點都漾出來。

 瞪大了眸子,問道,“此事……當真?”

 秦源不緊不慢道,“如今聖上出巡,劍廟的劍奴和大批高手也隨聖上秘密出關,劍廟正是最空虛之時。據我所知,六月十五青雲閣會以進攻百家書院為幌子,先騙劍廟分兵去書院,然後再調集主力,在內應的幫助下,直奔……應該會直奔慶王府!”

 差點就要說成朝蘭宮,不過這麼一說不就等於表明他知道王廣就是慶王了麼,於是他又趕緊改了口。

 反正,讓慶王知道青雲閣要找他麻煩的消息就行了。

 敏妃沉吟了許久,這個消息確實讓她震驚,也讓她不解。

 青雲閣竟如此大膽,敢刺殺慶王?

 又問,“此消息,你是從何得知?”

 秦源沒有做解釋,而是淡淡道,“我自有我的辦法,你讓慶王儘管相信我便是。”

 頓了頓,又將寫了兩個刺客名字的紙條拿出來,說道,“這張紙條上有兩個刺客的身份,到時候他們便會持此身份文牒入京。是與不是,慶王派人盯住他們便知。”

 “你,連這都……得到了?”

 敏妃越發難以置信,畢竟這個消息連慶王都不知道,而一個處在深宮的太監先知道了,也過於離奇。

 但轉念一想,這名單一驗便知,小秦子自然沒必要胡說。

 秦源笑而不語,目視遠方,眉宇間一派平靜而淡然。

 微風吹來,輕輕撫動他兩鬢垂下的髮絲,又撩動他衣袂長袖,唯茶盞中的水波瀾不驚,正如此刻風淡雲輕的他。

 敏妃看得有些恍惚,一下子忘了眼前人是個太監。

 那怎會是太監,從頭到尾他所做的、所說的,所展露的才情與謀思,還有那份成竹於胸的自信……倒更像是洞悉天下、手執乾坤的無雙國士。

 慶王身邊不缺高手,缺的正是這般可謀定一切的國士。

 若他真是這般大才,是慶王之幸,也是……姜家之幸。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敏妃的糾結

 敏妃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知道事關重大,便當即收了紙條。

 頭頂,冒出十餘個金色的星光,馬上就被秦源如飢似渴地吸收了。

 感覺格外香甜。

 收了紙條,敏妃又道,“小秦子,如若此事為真,那你便立下大功了。”

 秦源淡淡一笑,說道,“我做這些,並不為立功。一則報慶王知遇之恩,二則……”

 停頓了下,他又看著敏妃,緩緩道,“二則,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敏妃不由一怔,心底忽地又翻騰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緒。

 她這般聰敏的女人,自然能隱隱感覺到,秦源這話所潛藏的意味。

 起初她覺得荒謬,自己是皇妃,他是太監,怎生會有這般曖昧之詞出來?

 但很快,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竟憑空生了一絲幽怨。

 我,因何偏偏是什麼皇妃,而他又因何偏偏是什麼太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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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早遇到他……

 想到這裡,她不禁在心中苦笑一聲。

 又何必做這種無端的假設呢?

 沒錯,小秦子雖是太監,卻勝過天下公子無數。

 只可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敏妃一直提醒自己,有些東西不可逾越。

 然而她又試圖說服自己,自己只是仰慕他的才情罷了,即便不可逾越,難不成連知心好友都做不成麼?

 “小秦子,本宮……”猶豫了下,敏妃又改口道,“對了,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本宮或者殿下幫忙的,儘可以提。”

 好想補償些什麼東西與他,否則總覺心有不安。

 卻見秦源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沒有。麻煩轉告慶王,只要過了這關,譽王便是冢中枯骨,不足為慮。而他真正的對手,或另有其人。”

 話說一半,不算賣景王,但如若有一天景王崛起,他的“預言”便成了真,自然會讓他的“國士無雙”光環,更加璀璨。

 這世界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皇子登上大寶後殺功臣的先例,原因也很簡單,劍廟掌控在皇帝手裡,皇帝從不擔心功臣造反。

 所以有功之臣,必然榮華富貴蔭及子孫,而如果他能以“無雙國士”之資幫助慶王和景王任意一個登上大寶,定然賺到缽滿盆盤。

 他倒也不求多榮華富貴,反正吃軟飯也夠他吃了,他只想憑功勞安安心心地生產子孫。

 按照他的計劃,老秦家以後應該人丁挺興旺的。

 要說的已經說完了,秦源便果斷起身告辭。

 揮一揮衣袖,瀟灑而去。

 原本他還想跟敏妃要點東西的,比如託她去找慶王要三品大妖的妖材,好炮製強化血脈的藥水,但是現在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與今天的氛圍、與他“深藏功與名”的高大上人設不符。

 要什麼東西,我秦·國士無雙·梅長蘇·源與慶王共圖大業,難道是貪圖你一個三品妖材?

 嗯,出來混最重要的還是人設,只要人設穩了,以後不用他提就會應有盡有。

 秦源告辭得很突然,敏妃有些意外,脫口道,“這便,走了麼?”

 本來,還想請你聽下,本宮這些日子習琴的成果的。

 “娘娘,還有其他事麼?”秦源止步,轉身問道。

 敏妃愣了下,終是沒將心裡話說出來,連忙道,“哦,本宮……也沒有其他事。那,那你便回去吧。”

 說著說著,便忽覺臉上微微發燙。

 腦海中似乎有個小人,在質問她到底想說什麼?

 於是敏妃咬了咬牙,倔強地做出一派淡然的表情來。

 本宮,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沒想說。

 秦源微微一笑,又作了一揖,說道,“那麼,我便告辭了。”

 今天的進度就到此為止,凡事不可盡興,此時突然中斷,是最佳選擇。

 如同彈琴,要留餘韻,唯有餘韻可繞樑三日。

 就好比沒過關的遊戲,越是沒過關,你才會越期待下一次打開遊戲盒子的時間。

 這就是規範操作。

 不過秦源也是嘆了口氣,他發現敏妃接下來三日會不會“餘韻繞樑”還不知道,但自己是得想她三日了。

 她今天穿得真好看,裹胸是黃顏色的。

 想起一首詩,形容女子穿得賊好看的詩……就是記不起內容了。

 臥槽,反正是真特麼好看。

 下次見面……那就不能像今天這般光說不練了。

 說什麼也要教她彈彈琴之類的。

 想到這裡,他又心情大好,照例哼著小曲兒,往乾西宮走去。

 剛推開大門,就看到阿大站在院子裡。

 是景王的阿大,不是他的阿大。

 “景王讓我送了兩罈好酒過來,”阿大說道,“都是貢酒,他珍藏了十餘年了。”

 秦源點點頭,道,“多謝景王美意。”

 又把阿大引進寢殿,然後說道,“對了,麻煩轉告景王殿下,慶王與譽王或有一斗,焦點應該集中在我那清風樓。”

 阿大輕輕一點頭,又淡淡道,“然後呢?”

 秦源微微一笑,“景王不想讓他們打得更兇一些麼?”

 阿大驀地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又問,“那你建議景王怎麼做?”

 秦源笑著反問,“景王身邊人才濟濟,還用我說怎麼做麼?”

 其實秦源很清楚,景王早就看出慶王想引譽王在清風樓一搏了,要不然景王也不會這麼賣力幫清風樓宣傳。

 當然,景王也難保會出些手段,讓他們打得更兇一些。

 所以這話他不說白不說,說了不會改變什麼,但可以表明他是站在景王這頭的。

 空頭人情要多做,這跟口頭表忠心一樣沒成本,但效果比後者好百倍。

 當然……實實在在的事情,也需要做。

 於是他又拿出了剩下的兩個刺客的名字,給了阿大。

 阿大打開紙條看了下,隨後皺眉道,“這是?”

 “上次殿下不是說,想抓兩個刺客,問問因何刺殺院首麼?這是其中兩個刺客入京身份文牒上的信息,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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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大的眼睛很小,小到只剩下一條縫,但此時這條縫倔強地比以往撐大了一倍。

 “此消息,你是從何得知?”

 “我自有方法,讓景王殿下儘管信我便是。”秦源平靜道,“不過,這些刺客不著急抓,可派高手追蹤一段時間,或可有更多消息。”

 阿大怔怔地看了會兒秦源,隨後冷聲道,“秦先生好手段,以前是阿大看輕你了。”

 秦源當即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阿大,開始仰視窗外無盡的蒼穹。

 心裡數一、二、三。

 數完後,才淡淡道,“不必與我說這些……今天下英雄,唯景王與陛下而已,你我皆知。更何況,殿下待我如兄長,我視殿下……如知己。”

 “好!”阿大點點頭,“好一個知己,好一個兄長。有先生此話,便不負殿下專程讓我帶酒跑這一趟。”

 說罷,阿大悄然出門。

 卻莫名其妙頭頂飄出一個星光來。

 秦源心道,看來阿大對景王卻是忠心耿耿,自己幫景王,他便對自己心存感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驚的鐘瑾儀

 七份身份文牒,現在已經送出去了六個,分別在清正司、景王、慶王那刷了三份業績,秦源表示滿意。

 躺在鳳床上,秦源拿出了最後一個身份文牒上的名字。

 那個名字叫李長青。

 之所以保留這一份,是因為他的身份看上去比較特殊。

 此人籍貫是隴西郡長豐鎮李家衚衕甲七號,職業的是祖傳通亨酒樓的少東家。

 而其他人要麼是馬伕,要麼是商客,要麼是隨行護師(保鏢),就他一個是少東家。

 秦源覺得,在等級森嚴的大成國,能扮演少東家角色的人,本身身份也不會低。

 所以這個人,可能更容易出情報。

 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六月十五那天缺失的那一環到底是什麼,如果能補齊,那他從全局角度審視這一天。

 只有這樣,他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安排。

 當然,身份越高通常是越難對付的,秦源猜測這個李長青,很可能是個修為強橫、老謀深算之人。

 不過他還是想先去偵查下,如果此人好對付,就親自去盯,如果不好對付,就轉手再賣給墨島或者聖學會,讓他們去盯。

 反正生意怎麼做,他都能保證自己不虧。

 ……

 第二日。

 一大早,鍾瑾儀就來到了乾西宮。

 她來的時候,秦源當然還在睡懶覺。

 身為一個廝役太監,照道理每天卯時之前是一定要起來幹活的。

 但是身為乾西宮的廝役太監,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對自己最起碼的尊重。

 對於這點,鍾瑾儀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反正這小混蛋本來就不是正經太監。

 但是,當她意外地發現,水井旁的一個木棚下,有一個勤勞的紙人正在洗衣服時,她就震驚了。

 鍾瑾儀之前倒是知道秦源有兩個奇異的紙人,可是那種傀儡在她印象中如同劍一般,是殺人工具而已。

 而這紙人,竟然還可以洗衣服?

 連皂角都會用?

 呃,它是不是洗破了?

 嗯,它好像發現洗破了……它看上去有點慌?

 它在顫抖,它……它的頭扭向自己,舉著破洞衣服,這般舉動難道是……

 它明明沒有眼睛沒有表情,可為什麼自己能明顯感覺到,它好像是在跟自己……求救?!

 它為什麼跟本使求救?

 覺得跟本使很熟?

 可本使……本使也不知道如何洗衣服啊!

 鍾瑾儀感覺自己快瘋了。

 這詭異的小東西,到底是紙人還是人?

 鍾瑾儀瞪著眼睛看紙人,紙人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