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聽雨

許清藍聽後,就看向了窗外的芭蕉樹,真的,這種感覺跟看玉蘭花樹完全不同。

而且看著芭蕉樹,就能想到李清照的那首《添字醜奴兒·窗前誰種芭蕉樹》裡的“雨打芭蕉閒聽雨,道是有愁又無愁”的那句詩。

顧溪雲見她看入了迷,也跟著看了起來。

說起來,人長大後,總是身不由己的。

是的,很多時候,都變成了為別人而活,所以很少有閒暇的時間看看花怎麼開,雲怎麼走,水怎麼流的。

而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無比的滿足,不止因為此刻陽光明媚,更因為最愛的人就在身邊,而他們正在同時享受難得的閒暇時光。

看了一會兒後,許清藍就對顧溪雲說道:“溪雲哥,我有點困了。”

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就忍不住的犯懶犯困。

顧溪雲低頭看到的就是她這副懶洋洋的模樣,隨即說道:“好,我去換個床單被罩。”

很快,顧溪雲就親自幫她換好了床單被罩。

許清藍站在床邊說:“感謝顧總。”

聽到這話,顧溪雲轉頭看向了許清藍:“你皮癢了是不是?叫我什麼?”

許清藍眨了眨眼睛說:“顧總啊,難道你不是顧總嗎?”

顧溪雲咬著牙說:“你現在最該叫的是什麼?嗯?”

許清藍裝聽不懂:“我怎麼知道?”

顧溪雲上前一步抓住人,隨即把人牢牢的困在了懷裡,還不時的往她的耳朵和脖頸上吹氣:“我再問一遍,到底知道不知道!”

許清藍怕癢,於是趕緊投降:“知道知道,你趕緊放開我。”

“知道叫一聲。”

許清藍從善如流:“giegie。”

“你覺得我想聽的是這個?”

許清藍仰頭看向人:“難道不是嗎?”

顧溪雲說:“我沒聽你叫過我哥哥嗎?”

許清藍想了想,確實,她叫他叫的最多的就是哥哥,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所以許清藍頓時有點蒙了。

“你不想聽這個,你想聽的是什麼啊?”

男人伸手捏住女人的下頜骨,讓她被迫仰起頭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時,男人想從女人的眼睛裡看出說謊的痕跡,但沒有,她的眼睛裡是一片澄澈。

所以她真的認為他想聽的是哥哥?

顧溪雲見狀,只好一步一步的引導她:“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情侶啊。”

“情侶都會叫對方什麼?”

許清藍想了想,情侶似乎都會叫對方親愛的,於是她疑惑的開口說道:“難道你想聽我叫你親愛的?”

雖然這三個字有些肉麻,但如果他特別喜歡聽的話,她也不是不能叫。

顧溪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想聽的是兩個字的暱稱。”

兩個字的?

兩個字的除了哥哥還有什麼啊?難道是現在網絡上非常流行的“爸爸”?

可那太讓人羞恥了,她絕對叫不出口,於是她的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顧溪雲有些納悶:“怎麼?讓你叫個老公就這麼費勁?你以前叫周旻行不是叫的挺溜的嗎?”

聽到這話,許清藍瞬間紅了臉。

當然,她紅了臉的同時,還沒忘了反駁他:“我什麼時候叫周旻行老公叫的溜了?你別冤枉人。”

“你沒這樣叫過他?”

她跟周旻行結婚後,周旻行就性情大變了,他們的感情就變成了她單方面的“維護”和“付出”,後來更是演變成了她跟周旻行說話,他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怎麼可能還叫的出老公這兩個字。

“說的好像你看見過似的?”

顧溪雲說:“我當然見過。”

“你以為你結婚的那五年,我真的能做到不看不聞不問嗎?”

其實對這件事情,她也有些感知。

因為她在結婚的那五年中,遇到過很多次困難,包括跟無良媒體打官司,和造謠她的藝人打官司,而最後都無一例外的獲勝了。

而她非常的肯定,在這個過程中,周旻行沒有幫一點忙,可那兩個案子要是沒人幫忙的話,根本贏不了,所以她當時想過有可能是他幫的忙。

但沒想到六七年後,顧溪雲給了她肯定的答案,這讓她對他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些。

見許清藍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男人便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骨說:“說話啊。”

許清藍說:“你還想我說什麼啊?”

“我最想聽的那兩個字,說。”

此時此刻的顧溪雲渾身充滿了危險的味道,是的,她甚至覺得她不叫那兩個字,他真的可能立刻馬上就會把自己辦了也不一定。

許清藍抿了抿唇,最終蚊子似的叫了一聲:“老公。”

顧溪雲皺了皺眉:“你叫了嗎?”

許清藍抬頭瞪向他:“我叫了啊,你沒聽到嗎?”

顧溪雲說:“沒聽到,你再大點聲叫一遍。”

於是許清藍又加大了音量叫了一遍:“老公。”

顧溪雲說:“還是沒聽到,你能不能大點聲?沒吃飯嗎?”

許清藍瞬間來了脾氣,於是衝著他的耳邊大叫了一聲:“老公。”

聽到這話,顧溪雲笑得像是中了十個億一樣:“好聽,我從來沒覺得這兩個字這麼好聽過。”

是的,之前拍戲的時候也不是沒被其他的女演員叫過老公,但那時候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反感。

可現在輪到她叫他的時候,他卻覺得動聽極了。

他甚至覺得這是全世界最動聽最美妙的聲音。

許清藍的臉更紅了,是的,她剛剛太生氣了,也沒有控制音量,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聽到。

一想到別人有可能聽到了,她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臉。

男人被她這副害羞的樣子吸引住,隨即伸手掰開她的手,接著就低頭吻住了她的櫻唇。

她的唇像是果凍一樣,又軟又涼又q彈,只要吻上了就不想放開了。

但是女孩這幾天被他折騰的太狠了,眼下都是青色,他吻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人放開了。

“不是要睡覺嗎?睡吧。”

許清藍哦了一聲,可是卻腿軟的走不了路,最後還是男人抱著她上了床。

躺到床上的時候,她抬頭一看,天空竟然有些陰了。

她隨即皺了皺眉:“今晚不會真的下雨吧?”

顧溪雲笑了笑說:“誰知道呢。”

聽到這話,她就知道他非常篤定今晚下雨:“你為什麼那麼篤定?”

顧溪雲說:“這就是經商之道,即便自己心裡沒底,也要裝作心裡很有底的樣子。說白了,做生意有的時候全靠裝。”

許清藍說:“那為什麼我裝不出來?”

“裝的太少了,等你做生意時間長了,就會裝了。”

許清藍知道顧溪雲可能是在拿這件事打趣,畢竟以他的經商天賦,就算是裝的,也像是真的,而其他人裝,估計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裝的。

是的,裝也是一門學問,有的人一輩子都裝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