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

 夜晚,牢房靜了。 

 過道牆壁上的燈油少了, 只能隱約照到寸步之地,牢房內越發陰暗。 

 半夜,黎術聽到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與犯人們發出的聲響不太一樣。 

 這聲音離她很近,更像是金屬摩擦的響動,應該是有人打開了牢房門,她並沒有起身,而是躺在那裡裝模作樣的繼續睡著,偶爾眯眼瞧了瞧,隱隱約約似乎是有個黑影在隔壁晃動。 

 下午,獄卒將隔壁的犯人帶走了,應該是空的,就算要塞進一個新人,也不會等到這三更半夜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牢門又鎖上了。 

 但黎術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往她的牢房裡爬,數量還不小。 

 離近了之後,藉著那點微弱的光亮,黎術這才看清楚,竟然是老鼠,數量還不算少,這嘰嘰喳喳的,少說也十來只? 

 獄卒與她無仇無怨,如果不是受到指使,是不會故意找她麻煩的,而且只一個晚上的時間,這老鼠也吃不死她,最多就是讓她受些驚嚇,這樣的手段,倒像是黎處田才能幹出來的。 

 在原主的記憶裡,黎處田也曾如此行事過。 

 原主祖父在世的時候,日子過得尚可,繼母也不敢耍手段,但祖父過世之後,繼母便在黎處田面前說她的不是,黎處田聽得多了,便覺得心煩,覺得她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對付這樣的孩子,方式也很直接,讓原主餓肚子,又或是是讓原主感受那冬日雪、夏日蚊,院中一跪就是幾個時辰。 

 每日白眼相對,要還是孩子的原主無數次認錯之後,才會輕飄飄地開口饒過。 

 他很少動手打人,因為壓根不需要。 

 原主依靠父親而活,仰人鼻息,只要黎處田一句話,便無立身之地。 

 如今,又是這樣,讓她知道她人在牢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曉得收斂。 

 黎術可沒心思捉老鼠,她起身,從空間裡拿出了一盞燈,下一刻,點燃一縷乾草,直接扔在了隔壁牢房的床鋪上。 

 “走水了——”黎術扯著嗓子毫不矜持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