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

 這是護送任務的第六天，水無月一行已經脫離城鎮很遠，就連被護送的小池，也只能坐馬出行，這裡人跡罕至，只有一條半廢棄的官道，水無月選擇從這一條道路走，也是因為小池的堅持，因為重修的新路除了繁忙了一點，並不比這條路遠多少。
　　水無月身為上忍，並沒有一個出色忍者應有的警惕，居然能被任務保護目標左右行程。其實這才是正常忍者的心態，他們害怕得罪僱主，減少任務的評價，所以才會犯一些不該犯的錯誤。　　隊伍行進漸遠，道路兩側寂靜非常，就連鳥鳴都聽不到。　　河川介本在最後，此時他，停下了腳步，幽幽說道。　　“小池醬，還沒有到嗎？”　　“快了。”小池順口回了一句。　　這句話說完，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水無月與鼬也停下了腳步，忍者應有的警惕心讓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池醬，離你家還有一半路程，你是準備把我們帶去哪裡呢？”鼬問道。　　小池終於呆立住了，他蒙著的臉，看不出神情，眾人卻能感受到他好似有一絲的掙扎。　　“是啊，我為什麼要帶你們來這裡，因為我是得到了人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從這裡走”小池腦筋沒有轉過彎來，他想不通為什麼要聽那個人的話，但是，他覺得一定要這麼做。　　“幻術！”水無月小心的拿起了苦無，慢慢的走到小池身邊，用手握住了小池的手。　　“幻術，解！”水無月的查克拉刺激向小池的身體。　　“啊”小池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叫。　　水無月鬆了口氣，“小池醬，是什麼人讓你走這條路的，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繼續前進吧。”小池看著水無月，聲音毫無波動的回答。　　“什麼？”水無月一驚，他居然沒有能夠解開小池身中的幻術。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憑空出現，一隻手向水無月抓去。　　水無月苦無一揮，卻透過了那人的手臂，等到招式用老，那人的手已經抓住了水無月的衣服。　　一陣波紋閃過，水無月與那人一起形成一道扭曲的漩渦，消失不見。　　“水無月老師!”心子驚恐的大聲呼叫。　　鼬的眼睛一凝，手中的苦無扔向了心子的身後。　　那裡，空間扭曲成的漩渦再次出現，一雙手再次抓向了心子，至於射向了他的苦無，直接被他用手臂擋住，以鼬如今的投擲力道，苦無居然無法刺穿那人的手臂，給他造成傷害。　　心子的脖子被那人輕易捏住，輕輕提了起來，他的臉上帶著整個覆面的黃色漩渦面具，只留出一隻獨眼，正是從水之國轉移回火之國的帶土。　　那隻獨眼的形狀，鼬看在了眼中。　　那是一隻猩紅的眼睛，瞳孔縮小成一個點，周圍環繞著三個勾玉。　　“你是！宇智波的人？”鼬感到一陣涼意襲向心頭，“不，你是襲擊木葉的兇手！”　　“小子，宇智波一族血輪眼的開眼需要的條件你知道是什麼嗎？”解決了水無月，帶土已經感覺勝券在握。“當宇智波族人理解到“愛”的真諦後又失去時，“愛”的情感就會轉變成更強大的憎恨。而這種憎恨，將刺激你的眼睛，讓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這就是血輪眼開眼的過程，每一個血輪眼的開眼，都代表著愛的失去，與憤怒！”　　心子的臉已經變得醬紅，她無法擺脫那隻鐵鉗一般的手，窒息讓她痛苦萬分，又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感受痛苦的過程吧，這是我賜予你的力量，用這股憎惡的力量，努力修煉吧。”　　“不要。”鼬的眼睛瞳孔開始輪轉，他張開了手，想要抓向心子，卻不敢過於靠近，面具人並沒有用盡全力，只是在製造痛苦的過程，想要讓鼬深刻感受，所以，心子雖然呼吸困難，但以忍者的耐力，還能堅持，他一定要想辦法勸面具人住手。　　“你想要得到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們可以商量。”鼬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思緒，同時用餘光看向了一直沒有動作的河川介，想要從夥伴的身上，看到一絲營救心子的希望。　　但是，這一切註定要讓鼬失望了，河川介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帶土也注意到了河川介，他知道那個人對鼬更加重要，自然要留到之後來殺，這樣，更有可能刺激鼬開眼。不過，既然還有籌碼，手中的籌碼自然可以捨棄了。　　帶土的手加大了力道，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是心子的頸骨被捏碎的聲音。　　九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還沒有到盛開的時候，就這樣提前凋零了。　　鼬感覺胸口一痛，彷彿有一股無形的錐子，正在狠狠的刺進一般，這種疼，不是的傷害，而是一種飄渺虛無間來自靈魂的陣痛。　　他的眼睛中，眼睛開始飛速旋轉，瞳孔收縮，兩條勾玉在他的眼中形成，隨著血輪眼的開眼，他感到頭部一陣眩暈，幾乎站立不住。　　帶土丟下心子癱軟的身體，轉身朝著河川介壓過去，刺激戰術的效果非常好，好到，河川介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只有痛苦，才能成長，才能更好的瞭解這個世界的真實，我賜予你的這雙眼睛，將會讓你看清這個世界，並且擁有改變它的力量。”　　“你使用的那種能力，是一種空間能力吧？能否讓我死前再見識一下。”河川介突然開口說道。　　“如你所願！”帶土的自負，讓他不相信河川介有破解他能力的辦法。　　空間的扭曲再次出現，河川介毫無反抗，被吸入漩渦之中。　　這是一方奇異的空間，無數巨大的立方晶體佇立，有些緊密拼湊在一起，有些之間形成了深淵一般的縫隙。　　水無月看到有人進來，立刻衝了上去，沒有想到，見到的居然是河川介。　　“外面怎麼樣了。”水無月關心的問。　　“抱歉，外面，只剩下鼬在孤軍奮戰了。”河川介的抱歉沒有任何誠意。　　水無月終於感受到了河川介與平時的些許不同，顯得更加冷漠，更加沒有人情味。　　河川介沒有再管水無月，抓緊時間開始遠離此處，並且將自己的行動在水無月的眼中隱藏住。　　“你去哪裡？這裡很危險，不要亂走。”水無月還試圖勸誡河川介。　　“待著這裡，不要走動，不要跟著我，我有我的事情。”河川介頭也不回。　　面具人隨時可能進入空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離開的足夠遠之後，河川介開始鐫刻封印術式，那是四代火影賴以成名的忍術，飛雷神的術式，只是，以他的能力，只能夠在沒有人干擾的時候，安靜的慢慢繪製。　　空蕩蕩的空間沒有藏東西的地方，河川介將之刻在晶壁上，並用結界將它覆蓋，短時間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接下來，他又遠離了這裡，開始了四處研究。　　這樣的空間，隱藏著的秘密，深深吸引著他，不知道帶土知道了他只是一個水分身後，會作何感想。　　外面，失去了理智的鼬與帶土進行了幾次交手。　　終於，帶土感知到了什麼的時候，他的手臂揮向鼬，獰笑著問，“你就這麼想死嗎？”　　當他的手掌，即將抵達鼬的臉部時，他的攻擊停了下來。　　“這股查克拉，是旗木卡卡西嗎？”他低聲說道，正好讓這聲音給鼬聽到。　　他的視線從虛空之中，轉移到鼬的身上。　　“成長吧，我等著你再次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天，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們為什麼不是敵人！”　　帶土腳下一蹬，一口豪火球對天噴出，與天空中出現的人影短暫交手，而後消失不見。　　同樣的豪火球在空中對撞，卡卡西的火球被輕易壓制，藉著反推的力道彈躍到樹上，盯著遠處消失的人影。　　卡卡西不是面具人，即使身處絕境，依然沒有停止思考的鼬這個時候確認了一個事實。　　曾經他非常希望，這個唯一不是宇智波的外人，就是那個背叛了木葉，釋放了九尾的兇徒，可惜，今天的事情，讓他徹底斷了念想。　　“水無月上忍呢？”卡卡西問。　　“被面具人用空間忍術俘虜了。”鼬一邊回答，一邊提問，“你們為什麼能來救我。”　　卡卡西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讓鼬有了另一個懷疑。　　可惜，卡卡西的回答讓他又失望了。　　“木葉發現了小池的護衛死亡，所以我們趕緊出來追你們，沒有想到，你們沒有走大路，我們是全力趕路後沒有發現你們，才用忍犬回頭找你們的。”　　“我們小隊，就剩我一個人了。”鼬有些神色倉皇的說道。　　“不，你們小隊的河川介，本體還在木葉，他一直是以水分身在行動，我們已經找過他了。”　　“什麼？”鼬臉色先是一喜，繼而眼睛眯了起來，他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總覺得，他這個神秘的隊友，早就預料到了今天事情的發生，可是，既然已經意料到了，他的做法，讓鼬隱隱心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