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進化
木葉五十一年,春。
木葉南方的林地,還帶著徹骨的寒意。 桔梗山之戰後,南方的防線全線向前推移,當時作為決戰地點的桔梗山已經荒廢。 坍塌的城牆,廢棄的堡樓,還有著各種忍術破壞出的地形痕跡,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慘烈戰時。 這片本來已經人跡罕見的地方,這一天迎來了一個特殊的人。 那個人,身量矮小,骨骼瘦削,年紀尚輕,一頭白髮,還帶著不合身的大眼鏡。 他迷茫的走著,看著這裡,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然而,除了陰冷的風,這裡什麼都沒有。 晨曦山一戰,讓團藏再次失去了他的資金來源和少部分心腹,現實逼的他不得不又一次壓榨他手中的棋子。 很不幸,這一次,兜成為了寄養院中被選中的人。 人是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情感的,有了情感就有了弱點,有了弱點,就容易被人利用。 兜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改名藥師兜,不該戴上藥師野乃宇送的眼鏡,並將之視作珍寶,藥師野乃宇呢,常年的退役加上團藏資金的短暫充裕讓她喪失了警惕,輕易暴露了自己對藥師兜的喜愛。 這是一個悲傷的事情,感情成為了枷鎖,成為了牢籠。 從今天起,四歲就跟隨父母踏上戰場的兜,幾經輾轉,將會以根部暗子的身份,前往土隱村,開啟新的臥底旅程。 ~~~~~~~~~~~~~ 蔓延全忍界的熱病,終於在高潮之後落幕。 根據木葉的初步統計,整個忍界,這一波被感染的人群超過了兩成。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 忍界有多少人,沒有人統計過,但單單火之國,就有超過五千萬的人口,全忍界中,保守估計,不下於三億人。 三億人,六千萬,四次忍戰忍者聯軍不過八萬人,雖然不是全部兵力,但也代表大半主力已經參加,全忍界的忍者,又能有多少呢? 這個數字,一定遠遠小於感染了邪神之種的人。 解決邪神之種可能導致的大危機,已經成為了擺在各大忍村面前的重大議題。 於此同時,各種各樣的邪教,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暗中有一個強大的推手,將某種邪惡儀式普及開來。 這種儀式的作用非常簡單,溝通冥冥中的存在,賦予邪神之種力量。 隱藏在瀧隱村的災厄,可以足不出戶,便收穫甘美的果實。 他的體型進一步膨化,即使深埋在湖底,也可以從湖面上模糊的看到恐怖的巨大身影。 原本鳥語花香,景色宜人,生機勃勃的秘境,因為這樣一頭怪物的存在,變成了一片靜默的死域。 有花有草,有陽光,有雨露,偏偏沒有任何生氣。 飛鳥不存,魚蝦絕跡,大到牛馬,小到蟲豸,都不見了蹤影。 災厄在飛速異變著,也在飛速進化著。 最強的基因已經經過了一輪的篩選,新的基因加入,那些已經被篩除的部分,很快的凋零,那些完成了融合的部分,也很快消逝,人類經過了成千上萬年的演化過程,在這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一切都只是為了讓祂成為最完美的存在,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災厄只是將這一過程,提前了無數年罷了。 ~~~~~~~~~~~~~~~~~~ 渦隱村。 初具規模的村落已經形成,渦影大樓只有三層,一樓議會大廳,二樓辦公,三樓藏書與機密檔案室。 這在臨時用的時候,還算湊合,但僅僅半年,所有人都覺得,渦影村大樓整個的格局顯得有些侷促。 因為,渦隱村實在是發展的很好,與五大忍者這些村子不同,神樂川奈手下的人才,大多不擅長戰鬥,而是擅長管理,本就是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忍界各地都能廝混的不錯的商業人才們,有了屬於自己的根據地與上層建築,很快有了蓬勃發展,加上神樂川奈建村之後,頒佈了一系列的律法,維持住了相對的公平與公正,渦隱村很快對外有了強大的吸引力。 新村在年前就已經來到渦隱村,在交代了來歷後,很快受到了重用。 見到那座早早建立的巨大的祭壇之後,他也很快意識到,邪神之種與渦隱村絕對脫不開關係。 想到了他的母親,想到了村子,他的心中充滿了悲憤,然後,他說服了自己,成為了渦隱村中工部的一員。 經過一兩次儀式後,他臀部的邪神之種很快完成了與身體的融合。 六塵老醫師沒有騙他,他成功“治癒”了自己,也打開了新的天地。 他很快明白,他身體的邪神之種只能算是最初步的異變,融合極其簡單。並且還是通過儀式催化了這個過程。 但這樣的提升對於他而言微乎其微。 因為,他看到了有選擇了承載數十種邪神之種的人,身體的素質超出了常人數倍,可以輕易提起上百斤的重物,奔跑起來快如奔牛,而他承受的代價,也不過是背部如同蛤蟆一樣滿是肉疙瘩罷了。 有這樣的能力,他很快就可以通過完成工部發布的任務,獲得貢獻,然後參加下一次儀式,緩解自身的狀況,直到全部消除。 由於新村在工部任職,他可以輕易根據貢獻度完成推算,最多三年,那個人就可以完全解決自身的畸變,並且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結果,讓新村怦然心動。 獲得力量的途徑就在眼前,而他要做的,就是擁抱它。 新村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不要著急,然後每天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那些人,個個面帶喜色,那是他在一生中都少有看見的,最真誠的幸福微笑。 新村知道,那些人,有一個組織。 那是由神樂川奈殿下曾經的侍女創立的組織,叫做——青銅樹。 “新村大人。”有人遠遠的打招呼。 新村有些恍惚,曾幾何時,他走到哪裡,遇到更多的是白眼,即使遇到的是善良的人,對他的態度更多的是悲憫與可憐。 這一聲大人,是他用尊嚴換來的,他選擇了忘記母親的事情,加入了這個從裡到外都不一樣的村子,很快就出人頭地,現在都已經被人稱為大人了。 來人他不熟,這個是一個看上去謹小慎微的年輕人,低著頭,不敢看他,帶著點恭敬卻不顯得諂媚,一如曾經的自己。 “大人”他遞上了一個牌子。 是記錄身份的木牌,據說是用某顆具有神異力量的樹製造的,那顆樹已經毀了,所有的木牌都會是孤品。 新村將牌子放到身前的卡槽面前,那是可以通過測量查克拉波動判斷身份信息的工具。 工作臺正對著新村的面板上顯示出了年輕人的信息,“石山久作,相貌照片,……貢獻度……” 新村略微有些驚訝的,再偷偷瞧了年輕人一眼,石山久作這個名字,代表他是有家族傳承的,是個“貴族”,不過,看年輕人的裝束樣子,這應該已經是過去式了。 “新村大人。”石山久作嚥了口水,鼓起勇氣。 “大人,我的貢獻度應該夠了,我想參加最近的儀式!” “看你的資料,你應該沒有感染過吧。” “是。” “那你知道,參加儀式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 “不再考慮一下?” “早就考慮清楚了!” “那麼,祝你好運。”新村的勸慰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是為了剔除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據說,意志不堅定的人,接受邪神之種後成功的概率更低,異變的概率更大。 石山久作雖然低著頭,握緊的拳頭有些顫抖,但他那顆不安分的心,新村已經真切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