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聽海 作品

目標

 “真是可惜了,十年的積累,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規模,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嗎?”神樂川奈雖然執行了柳川的命令,但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因為在這一條利益鏈上,涉及的人實在太多了,有些人,即使是她也必須顧及。
  “任何一個以人為蠱的組織,終究不會長久的,因為反對的人太多,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下屬,為了利益匯聚在身邊,最終也會因為權衡利益而離開,不會有什麼忠誠可言。”松田吉野好似在評價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組織一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失去了海之國裡,最完美的培養皿,您的實驗計劃將會無限被延後,我不明白,木葉派出的人並非不可戰勝,您為什麼要堅決退讓呢?還是因為,那幾個人,對您的意義特殊,讓您無限的包容呢?”神樂川奈好像看穿了什麼。  “川奈,示敵以弱也是一種策略,收縮的拳頭,是為了更快的揮出去。何況,誰說我要放棄那片養蠱場呢?力量是最完美的毒藥,體會過融合之種賦予過的力量,有些人,寧死也不會放棄的,我們將力量硬塞給他們,他們會恐懼與仇視我們,我們要剝奪這份力量,他們會痛哭流涕挽留我們。現在是木葉要趕走我們,你認為,那些人會感謝木葉,還是將仇恨轉移到木葉身上呢?”松田吉野笑著問。  “真的會有人捨不得那種力量嗎?”神樂川奈表示不理解。  “如果你的神樂心眼會消耗你的生命力,所以我要將你的這種能力封印,你會願意嗎?”松田吉野反問。  “我想,我會和這幫多事的人拼命。”神樂川奈一下子理解了柳川的意圖。  …………  “增援到了”  “是秋道司東。四代火影曾經最得力的干將之一,有他在,足以正面對抗血肉傀儡,擊破傀儡的防禦。”  猿飛果心有些皺了皺眉頭,他的父親猿飛日斬用人有壞習慣,有些看似無意舉動,往往暴露了他最深沉次的意圖。  上一次是犬冢鄂,這一次是秋道司東,都是曾經四代火影的下屬,只希望這只是個意外,否則,那真是讓人太寒心的事情了。  簡單的接風交流後,猿飛果心開始剖析寺島努給出的情報。  “目前海平區中邪神教的勢力並不統一,他們分為了三個大的部分,雖然都是由邪神教的殘留組成,但只有一支還保留了邪神教的稱謂,其他還有生命神教,復活聖殿兩支勢力。邪神教的主祭叫辰巳,生命神教主祭未知,復活聖殿的主祭叫澤田。情報中顯示,最強大的一支是反而是生命神教主持的,而我們上次遇到的那個流浪漢,很可能是隸屬復活聖殿的人。”  “目前看來,復活聖殿的人最肆無忌憚,他們認為,活著是痛苦的,死亡才是永恆的歸宿,只有虔誠的信奉神,才能在死後歸於天國。他們吸納的人,也都是對生活已經絕望的苦人,孤兒,流浪漢,長期臥病在床者,被霸凌者,鰥寡孤獨,老弱病殘,世間百苦。  正如我們當初聽到的那首詩。  一生苦、降世凡塵,真靈受汙。  二老苦、垂垂朽木,紅顏血枯。  三病苦、身傷易逝,心傷難愈。  四死苦、生住異滅,輪迴有壽。  恨別離、真情隔山,相思望月。  怨憎會、冤相聚,難清靜。  求不得、心貪慾,身饜足。  陰熾盛、起惑造業,三世流轉,往住成空!  這首詩,就是那些人的真實寫照,他們活的痛苦,所以渴求死後的極致哀榮。  他們生無可戀,所以對死亡沒有畏懼,造就了無數的慘案兇案,因此,我們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他們。”  聽到猿飛果心的介紹,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殺死這樣的敵人,絕不會有什麼滿足感,只會陷入疑惑和自責之中。  “我們不能先對付另外兩家嗎?”秋道司東剛來,沒有參與調查和初期的討論,所以不太瞭解情況。  “正統的邪神教與竹島證之間相當曖昧,似乎一度為竹島證做事,對付他們,時機不成熟。生命神教則很特殊,他們的主祭是被那個神使救下的,寺島努對生命神教的三次征討,都沒有能夠見到主祭,更遑論隱藏在幕後的神使,對付生命神教,我也建議押後。”  秋道司東聽明白了猿飛果心的意思,打復活聖殿,不是因為他們最瘋狂,而是因為他們最弱,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  “復活聖殿是在?”  “夜晚的海平街!”  ……  夜幕降臨,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死氣沉沉的海平街慢慢醒來,街道上升起了篝火,流浪漢們也在準備他們的晚宴,炊煙裊裊升起,間或聽到刺耳的尖叫與哭喊。  白天裡,好似只剩下一口氣的流浪漢們,一下子都活了過來,他們從骯髒的地上爬起來,興奮的吼叫,拍打著身體上能發出聲音的的任何部位,街道上人影憧憧,遠遠望去,如同百鬼夜行一般。  日向日差的白眼睜開,將整個街道映入眼底。  四五個流浪漢,抬著一個木架子,綁著一個還在不斷蠕動掙扎的生物,他們排開了一個個人群,來到了支著一口大鍋的篝火旁。  很快,大量的流浪漢湧了過來,他們看著被捆縛的生物,滿眼中都是虔誠,恐懼與貪婪。  那是一個與他們一樣的人,和他們一樣,渾身髒亂不堪,和他們一樣,身體虛弱無力,和他們一樣,白天曾躺在大街上曬著太陽。  只是,他快死了而已。  他快死了,而有些人還想活著。  儘管活著是如此的痛苦,但是,作為求生的渴望,他們還是願意生活在這人間煉獄之中,繼續忍受煎熬。  他們不知道,明天自己還能不能活著,明天自己會不會也被綁在架子上。但是,今天,他們沒有被幸運的選中,侍奉那該死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  血肉苦痛的同時,肉體卻得不到飛昇。  血肉之中的飢渴,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吃與不吃,這從來不是一個問題。  今天我吃人,明天人吃我。  我吃的是人,人吃的是我。  我被人吃著,吃著吃我的人。  我把骨頭留下,留下我的骨頭。  唱吧,唱吧。  跳吧,跳吧。  活著的人為了活著。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  我們為你送葬。  這是我的儀式。  我跳著舞。  為的是你。  也為我而舞。  謀殺是為了解脫。  我將在你的肉體裡復活。  我將在你的肉體裡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