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先吹了再說

 看到宋教授著實被自己給震驚了，張紅旗再次展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在確定好計算規範和計算模型後，我對計算有著一種直覺，結果就好像自然而然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計算出來三個方案根本沒花多長時間。所以我才幹脆把三個進氣道方案的結構圖畫出來，免得來回折騰。”　　宋星宇和塗總工看著這小子，那表情是欲言又止，倒吸冷氣，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花費時間做過心理建設過後，塗總工才顫著的聲音問道。　　“張紅旗，你有這樣的本事，怎麼在廠裡的時候不說？把大家瞞著好玩是吧！”　　面對塗總工這個問題，張紅旗趕緊解釋道：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本事的。在我上回生病發燒住院之前，在計算這方面我其實並不怎麼在行。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自從我發燒好了之後，我整個人都好像清醒了許多。不光記憶力變好了，學東西也容易了，計算能力的提高一時半會兒倒還真沒覺得有什麼。”　　宋星宇覺得自己現在特別不想看到這小子在自己面前嘚瑟，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衝擊。於是乾脆說道：　　“小張，如果沒有其它事，你就先出去吧。我和老塗還有事要忙。”　　在趕走張紅旗後，宋星宇才感嘆道：“要是這小子弄出來的數據真的驗證無誤，那你們132廠算是出了個天……嗯……怪物。”　　本來宋星宇打算說天才的，但是在即將說出口的時候，他發現這個詞完全不足以形容張紅旗，更不足以和自己此時的感受相匹配，想了一會兒後才冒出怪物這樣的形容。　　塗總工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其實這小子在廠子裡的表現也還算正常，大概就是比廠裡其它同齡人都優秀一點的程度吧。”　　在塗總工回話的時候，宋星宇仍然盯著張紅旗畫的進氣道結構圖沒有移動目光，思考再三過後問道：　　“老塗，你說這個進氣道結構圖咋個辦？”　　作為專家教授，宋星宇深知必須拿數據說話，但是眼前的這三個結構圖就是欠缺數據，讓他很難抉擇。　　塗總工在聽到宋星宇的問題後，略作思考就下了決定。　　“先算兩個數據對照一下，如果沒問題直接做模型吹風洞，這樣成本比起用大型計算機重新算一遍要省得多。”　　在這個年代的華夏，大型計算機的機時可是非常寶貴的，就算是上面批條子同意，最終還是要折算成本的，所以有的時候賭一把比算無遺策更來得實在。　　其實類似的情況在四十多年後有一個非常典型的案例，這個例子就是美國spacex通過頻繁試錯來節省研發成本，達到快速迭代的目的。　　與其相對於耗費大量的寶貴人力成本、算力成本，還不如把這些錢花在批量製造產品，快速修改發現的錯誤上。　　這樣總的下來，花費不但能夠節省下來，最關鍵的是節省了時間。讓spacex公司可以快速地給投資者正反饋，達到抬升股價回饋投資者的目的。　　塗總工一說，宋星宇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取捨，當即同意認可。　　……　　在被“趕”出來後，張紅旗帶著鋼筆來到孫玉英住的宿舍樓門口直接找到宿舍管理員，拜託對方把鋼筆交給孫玉英後就離開了北航。　　當天晚上，孫玉英回到宿舍時，就發現宿舍管理員在樓道黑板上寫的通知。找到宿舍管理員一問，才得知是有人給自己送東西。　　在拿到鋼筆盒打開後，她才從裡面的留言得知鋼筆原來是張紅旗送的，莫名地她心裡升起了一絲漣漪，直到進了寢室臉上都帶著點笑意。　　“英子，看你笑得這樣，一定是有什麼好事吧！　　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拿給姐姐我看看。”　　還沒有等孫玉英反應過來，她手上拿著的鋼筆盒就被寢室中的大姐給拿走了。　　“哇，好精緻的鋼筆盒哦，parker，還是友誼商店賣的外國牌子。”　　見到鋼筆被同寢室的大姐拿走，孫玉英趕緊搶回來，她有點擔心張紅旗的留言被別人看到。　　看到她的反應，寢室裡面的老三調侃道：　　“有情況，英子，到底是誰給你買的鋼筆啊，看你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都捨不得讓我們看看。是不是上回老五提過的那個小夥子送的啊？”　　雖然被猜中了，但孫玉英還是把鋼筆盒捂在心口。　　“剛才我正高興我有了新鋼筆，就被大姐突然給搶走了，嚇了我一跳，你說讓我怎麼反應。我當然得寶貝著點。　　你們要看也不是不行，等我試過再說。”　　說著孫玉英走到自己的床鋪處，背對著室友打開盒子拿出筆的同時，將張紅旗留的條子悄悄藏在袖口，盒子則小心地放在床上。　　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鋼筆吸上墨水，看到她仔仔細細地在本子上抄錄詩歌，室友們都開始起鬨，紛紛說道：　　“我們都知道筆很好用，你還是說說是誰送的吧。”　　“就是，快說到底是誰送的？”　　“還能是誰，肯定是上次老五提過的那個小夥子。老五說那個小夥子挺不錯的，好像是在三機部上班。”　　“哇，三機部上班，豈不是……”　　話題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後面大家根本就不在乎孫玉英回不回應，乾脆全部按照老五說的信息來八卦。　　……　　回到三機部臨時宿舍裡的張紅旗沒有想到，自己今天送東西的行為會給別人造成困擾。他在這個時候正在奮筆寫稿為錢包再次鼓起來而努力。　　沒辦法，年代所限，就算是他再努力，上限就在那裡。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在三機部工作，好多騷操作都不能玩。　　所以唯有寫稿積累點本金，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行找時機發財。至於談女朋友，他現在還不想套牢。　　在寫稿寫得手軟的時候，張紅旗在想，頂替自己去甘隴省弄飛行培訓項目的金雲勇到底弄得如何，按照那人的過往操作，該不會真的把它弄成純培訓的項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