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漸行漸遠的青春

 因為有李國慶他們負責聯絡，週末聚會的事情張紅旗根本就沒有操什麼心，期間也就偶爾聚在一起商量一下聚會的形式而已。
　　經過幾人的商議，最終幾人決定把聚會的形式弄成野炊，工廠旁邊就是清水河，野炊的地方非常好找。　　在決定好後，李國慶、王秉銳、鄧兵幾人就拿著從有工作的同學們手裡收到的會費，在周邊村子收了不少食材。　　這個時候農村的家庭養殖都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嚴格限制了，所以幾人非常輕鬆地就買到雞鴨這樣的肉食。　　至於豬肉牛肉，因為手裡沒票，又不想給高價，就乾脆沒買。　　不過現在是過年期間，廠裡基本上每家弄的臘肉都不少，個別回廠的知青同學手裡雖然手頭緊，沒有出錢，但還是偷偷從家裡弄了一點臘肉出來。　　等到週末同學們聚在一起，這人提著鍋，那人拿著柴，每人都帶著些食材，一群人惹得路過的人行注目禮。　　但是此時的大家都不在意，每個人都在肆意地散發自己青春的氣息。這一刻是如此美好，張紅旗也不由跟著投入其中。　　一路上大家唱著歌，說著笑，樂個不停。已經在工作了，都忘記了工作的煩惱。還沒有工作的回城知青，這個時候也沒有去想那些煩心事。　　張紅旗以為，今天會一直這樣。不過事實證明他想錯了，過去總有回憶完的時候，當大家開始交流現在，參差的現實讓還沒有工作的回城知青同學們陷入苦惱與抱怨。　　期間難免就會說到張紅旗，很快就有人帶節奏說。　　“張紅旗現在有了工作，就完全把我們這些同學給忘了。上次大家集會去請願，都不出來聲援我們。”　　“誰叫別人有工作了，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就是，好像他回廠裡過後，就一直沒有跟我們同學們聯繫。”　　“聽說他好像是病了才回的廠，是不是這個原因哦？”　　“這就是哄傻子玩兒，八成是走了什麼門路進的廠，要不然為什麼心虛連同學都不敢找？”　　“哦，原來是這樣啊！”　　……　　聽到這些，張紅旗一下子覺得這個同學聚會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原本在想，跟這些同學們接觸交流一下，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關係值得維護？他總想自己再篩選一遍。　　這樣做的原因當然是，總不能自己穿越過來，把前身的人際關係全部丟掉吧！　　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除開記憶裡面耍的關係好的那幾個，其他不過是跟著人云亦云的泛泛之交。　　心思淡了過後，張紅旗人整個感覺輕鬆多了。他乾脆拉著李國慶，王秉銳，鄧兵，劉寶林幾個，在大隊伍的邊緣角落挖灶生火。　　在忙活的同時，張紅旗主動開啟了話題。　　“李國慶、王秉銳、鄧兵，你們今後是怎麼打算的？”　　鄧兵：“還能怎麼辦？先等通知書，要是沒考上，就只能指望廠裡。”　　李國慶和王秉銳附和著點了點頭。　　王秉銳說：“孫玉英好像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學校？”　　聽到王秉銳說起孫玉英，李國慶神秘兮兮地肩頭撞了撞張紅旗。　　“聽說你和孫玉英相親了，處上沒有？”　　李國慶這麼說，一下子就引起了另外幾人的興趣，大家都紛紛起鬨，讓張紅旗老實交代。　　張紅旗先扭頭看了眼李國慶，然後才說：　　“你小子現在怎麼變這麼八卦了？前幾天也就見過一面而已，當時都說開了，大家的心思都在讀書上面，根本就沒有提處對象。　　我說你們兩個，去年年底的考試去沒有？”　　李國慶和王秉銳點了點頭。　　“當然要去了，萬一考上了，就能離開鄉下，這樣的好事誰不去？”　　“就是，我也一樣，不過考不考得上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自己這三位兄弟沒有徹底擺爛，張紅旗有心提點一下。　　“我跟你們說，要是你們去年考就能考上，當然最好了。就算考不上，也不要放棄。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今年也要去考，要是你們沒收到錄取通知書，我們就一起再拼一回！”　　鄧兵很是奇怪地問道：“你不是都有工作了，還考什麼考？”　　其餘幾個也用疑惑的目光看了過來。　　張紅旗解釋道：“以後文憑會越來越重要，知識分子就是臭老九的年代必將一去不復返。　　要是我不弄個大學文憑，以後升級評職稱就會被卡在這上面。　　你們不要把我的話不當一回事，信我就好好拼一把，今年的高考可能是最容易上的。”　　不過他說的這話，在場的幾人沒有一人相信。張紅旗只好繼續加以說明。　　“去年高考搞的是突然襲擊，那些有天分有大毅力的人在那一批大都被篩走了。　　剩下沒有考過的人好多沒有心氣再次考，今年新畢業的高三學生也就那些。　　要是今年再考不過，以後考上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王秉銳感覺不是太有信心，他猶猶豫豫地說：　　“算了，考不上就等廠裡安排吧！廠裡上次都說了，會幫著想辦法的。”　　看他這樣，張紅旗直接拍了他一下。　　“求人不如求己，就我所知，廠裡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沒有具體的項目，怎麼安置你們？　　等找到了具體的項目，申請好了項目資金，起碼大半年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你難道就在家裡閒著？與其閒著不如拼一把。　　我跟伱們說考試是有竅門的，去的時候只要弄懂竅門，考試的時候事半功倍！”　　這話不光引起了沒工作三位的注意，連帶著已經有工作的劉寶林也豎起了耳朵。　　張紅旗看了看周圍沒人靠近，於是低下聲對他們說：　　“要是這回沒考上，咱們去4、7、9中學附近打聽打聽，看哪個老師水平高，咱們私下裡給點錢，讓他帶著你們系統複習。”　　李國慶聽了感到非常奇怪，馬上追問道：　　“你不是說你也要考試嗎？怎麼不一起去？”　　張紅旗露出沒有辦法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才說：　　“我這不是還有工作嘛，咱們廠區4、7、9中學附近還是有那麼遠。肯定不可能每天跑！　　到時候你們得在附近租房子補習，時間可不能花在路上。　　到時候你們的補習費和住宿費我出一部分，但是你們可得做好筆記，每週給我整理好送一份過來。”　　三人聽後，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連帶劉寶林也有了興趣。　　“我也出一份錢，筆記也幫我弄一份，今年高考哥們陪你們一起！”　　在讀書的時候，幾人在班上都算是愛學習的那一批，要不然也玩不到一塊兒。　　見到劉寶林也有興趣參加今年的高考，其餘四人的興致也起來了。　　李國慶更是拿出帶來的酒，高矮要為這個決定先喝一個。就這樣，飯菜還沒有弄好，酒瓶就已經在哥幾個裡面轉了幾圈。　　等到班上開始搞活動，大家輪著講幾句的時候，張紅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帶著醉意，張紅旗對著同學們說：　　“我知道關於我的事大家議論頗多，李國慶他們想來已經給大家說過了。願意相信我的自會去了解，不願意的不必多說。　　來，大家喝起，致我們漸行漸遠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