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回城的青年們

 看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思維定式，張紅旗感到好笑。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個時代講究個丁是丁卯是卯，後世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騷操作，在內陸地區已經絕跡很久了。　　“定義一架飛機是不是屬於軍事裝備，關鍵不在於它的氣動外形，而是在於它是不是裝備了武器。　　我說的是基於斯貝發動機設計一臺高級教練機，既然我們可以在這臺高級教練機的基礎上增加對地攻擊能力和對空作戰能力，那麼我們也可以選擇不增加這些作戰能力。　　一架沒有作戰能力的高級教練機怎麼能夠叫做是武器裝備呢？”　　聽了這樣的解釋，大家也就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都紛紛在心裡想了想，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很快就有人察覺出來不妥。　　“你這不是亂彈琴嗎？誰家的民用教練機需要用到超音速啊？”　　大家紛紛表示不妥，不妥。　　對於大家的態度，張紅旗也不與其爭辯，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萬一有人想學習飛超音速飛機呢，接著就把話題終結。　　見到他都把萬一搬出來了，科室裡面的眾人也就認為他已經服了輸，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找他的錯處。　　在這個話題結束後，有的人轉而聊起其他事情，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步伐輕快地走出了辦公室，打算把張紅旗的這個天真想法作為一個新鮮話題分享出去。　　看到這些人走出了辦公室，張紅旗嘴角微微上翹，也收拾東西，直接就回了家。　　……　　回家的路上，張紅旗的心情很好，一路上還胡亂哼著後世還在傳唱的經典老歌。　　不過他剛進了家屬區，就看到心事重重在家屬區裡面等著的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　　“哥，姐怎麼都在這裡站著？”　　“還能怎麼？不是等你回家給我們分析分析嗎！”　　見到二姐說的非常嚴肅，張紅旗也就正色道。　　“走，先回家，這事也不適合在外面說。”　　等回到了家，張紅旗在他們開始詢問之前就直接說道。　　“其實回不回來，不光要考慮你們自己，更要考慮你們的子女。　　我們這裡雖然說處於錦官城的遠郊，但說實話距離城裡其實並不遠。”　　這點張紅旗說的可是大實話，峨眉機械廠的具體位置實際上就處於後世錦官城的四環以內，距離城中心能遠到哪裡去？　　當然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還是覺得挺遠的，畢竟現在城市大部分都還沒有突破一環路。　　不過峨眉機械廠屬於國家重點單位，為了方便職工出行，廠區附近是有專門的公交站的。所以去城裡還真花不了多長時間。　　在鄉下待久了，張解放和張木蘭都明白，在大城市能夠有更多的機會。　　所以自家兄弟這麼一點撥，四人馬上心裡就開始衡量得失。　　“兄弟，以後城市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往外面擴嗎？”　　聽到姐夫問自己話，張紅旗並沒有打包票。　　“姐夫，你這樣想，就算城市不往外面擴，在省城附近，機會肯定要比你們那兒多。　　再說了，就拿我們廠為例子，你們沒有發現，現在回來的知青有點多嗎？　　這還只是我們廠，你想一下城裡面，回城的知青又該有多少？　　這麼多人總該有地方安置吧，難道就一直螺絲殼裡面做道場？弄死不把城市往外面擴。”　　聽張紅旗這麼一說，四人當下就更有底了。直接就開始相互討論起來。　　張紅旗見他們沒有了疑問，也就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畢竟他今天在辦公室裡面挖了一個坑，後期要怎麼填，現在總得想好吧。　　廠裡雖說很大，但是在有心人的故意傳播下，相信自己今天所說的很快就會被人專門說給塗總工聽。　　……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李紅梅說起了廠裡的八卦。　　“現在咱們廠下鄉的知青好多都回來了，今天我聽人說，他們最近打算搞串聯，聯名向廠裡請求安排工作。　　我說你們兩個一天到晚也別老是在家裡待著，到時候也一起向廠裡申請申請，萬一能安排到廠裡工作，再怎麼也比轉成這邊的農村戶口好。”　　聽老婆這麼一說，張鐵柱把筷子一放，直接就表達了對這個想法的不看好。　　“依我說，他們這麼鬧，基本上沒有屁用。　　要是廠裡還真能隨隨便便安排下工作，當初還用得著讓他們下鄉。　　就算是真讓他們鬧成了，工作的名額也不會多。那個時候能輪得到咱們家。　　我看還是紅旗說的方法成算高一點。”　　回想起小兒子工作轉正時遇到的算計，李紅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也就沒有繼續提讓兒女跟著去串聯的事。　　但是事情往往與人們所想的不一樣，雖然張解放和張木蘭沒有去串聯的想法，但是當天晚上吃完飯沒多久，就有一群回廠知青找到了他們。　　看著都是些老同學，張解放和張木蘭也不好拒絕，不得不跟著他們出去。　　在出去之前，李紅梅把他們拉到一邊，低聲在耳邊叮嚀了好一會兒才放他們出去。　　在他們出去的時候，李紅梅還當著來人的面，對他們說。　　“這兩天外面怪冷的，沒事就早點回來。”　　不過這樣的叮囑終究是沒有用，正如他們沒有想到會被人找到家裡來一樣。　　當天晚上差不多快1點的時候，兩兄妹才摸著黑從外面回來。　　他們剛一進門，李紅梅就開始抱怨道。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不聽話？現在才回來？在那裡沒有亂說吧？”　　面對老媽的抱怨，兩兄妹都明白，這些問話裡面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媽走之前你不是叮嚀過嗎？我們怎麼可能亂說？　　再說了，那件事情不是要過年後再去問。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成與不成都還是兩回事呢。”　　“沒有亂說，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張木蘭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始說起來被人拉出去串聯，聚會上面遇到的事情。　　聽到他們這麼一說，李紅梅當即就道。　　“伱們都不許去！”　　聽到老媽這樣說，被他們說話聲音弄醒的張紅旗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媽，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他們還是去算了。不去的話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再說這麼多人去，去了也沒人能夠拿這件事情來說事。”　　隨口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張紅旗便轉身自顧自地睡了，由得他們繼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