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狂傲的口氣!
“這個龜孫子雖然從小就吃喝嫖賭,從沒做過一件正經事,但就憑這一樣本事,就已經足夠他逍遙一輩子了。”
“可是明哥哥,你又為什麼要去找他?難道你也有問題想要問他。”
江明沉思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真有個問題想要問問。”
“什麼問題?”
就在幾人追問的時候,忽然馬車外傳來一陣清幽的洞簫聲。
那洞簫之音清亮柔和,在寂靜的黑夜中甚是清晰。
然而奇怪的是,這樂聲雖不洪亮,卻彷彿就在每個人耳邊一般,讓人竟聽不出那吹簫之人的位置遠近。
“好美的蕭聲啊,是誰這麼有雅興,居然在半夜吹簫?”
阿朱聽到這蕭聲玄妙幽靜,忍不住心生好奇。
一旁的黃蓉卻是面色一變,雪白的額頭上居然浮現出了幾粒晶瑩的汗珠,雙頰也蒼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江明心念一動,輕輕握住了黃蓉冰涼的手,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
“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車外的簫聲連綿不斷,彷彿無止無盡的春潮。轟的一下,正在狂奔的馬車居然停了下來。
江明轉頭看去,發現馬車內的阿朱和王語嫣兩人雙頰飛紅,意亂神迷,竟似要跟著蕭聲起舞一般。
“抱守元一,收斂心神,不要胡思亂想。”
江明伸出雙掌抵在阿朱和王語嫣兩人的背心處,雄渾厚實的太玄真氣如奔湧的江河,源源不斷的注入到兩人體內。
受到內力影響,兩人都是猛然回神,只覺得靈臺一陣清明,再不似剛才那般口乾舌燥,意亂心煩。
“別受他蕭聲影響,專心守住心神。”
低聲提醒一句,江明繼續為兩人輸送真氣抵禦蕭聲。
似乎感知到馬車內的人居然能夠抵禦蕭聲,車外的洞簫聲忽然曲調由緩轉急,似淺笑,似低訴,柔靡萬端,聽得人心神盪漾。
這時忽聽呯的一聲脆響,原來是車內的茶杯抵抗不住蕭聲,居然碎裂開來。
此時江明雙手運功,分別護住阿朱和王語嫣兩人,以他雄厚的內力和太玄真氣的奧妙,想要助兩人抵抗蕭聲並不困難。
奈何身邊還有個黃蓉,可惜江明沒有第三隻手,無法再向黃蓉輸送內力。
想到此處,江明略一咬牙,側頭向著黃蓉說道。
“蓉妹,抱緊我。”
黃蓉聞言一愣,但還是依言從身後抱住了江明。
若是常人運功,往往只能從常見的幾處經脈中輸送內力。但是江明的體質經過易筋洗髓,經脈的寬廣世間罕見,因此就算是其他經脈穴位也可行功運氣。
只見江明輕輕吐納一下,雄厚溫暖的太玄真氣便順著他和黃蓉兩人緊貼的肌膚,源源不斷的導入黃蓉體內。
有了太玄真氣護身,馬車裡的幾人都是一陣輕鬆,只感覺身心大為舒暢,再也不必擔心蕭聲的干擾。
然而,那馬車外的蕭聲此時卻忽然變得更加激動了。也不知是氣餒未能干擾到幾人,還是氣憤黃蓉居然抱住了江明。
洞簫聲原本悠遠綿長,可現在車外那人卻吹出了陣陣殺伐之音,彷彿要將江明千刀萬剮一般。
“至於麼。。。”
江明聽出洞簫曲調間的惱怒之意,不由微微一愣。
轉眼之間,車外的洞簫聲已經吹了一炷香,而江明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也已經待了一炷香左右。
“收束心神,我要全力發功啦!”
江明凝神運氣,澎湃的太玄真氣彷彿瀑布奔湧,急速衝進三女的體內。
然而這真氣去勢雖急,勁力卻輕緩柔和,不但未給三女造成絲毫傷害,反而穩穩的護住了幾人的心神經脈。
“明哥哥,你這是。。。”
感知到體內龐大雄渾的內力,黃蓉心裡一驚,知道江明這是不惜損耗真元也要護住她們,好能夠放手反擊。
“不用擔心,交給我吧。”
江明向著她溫和一笑,轉身便從馬車裡抽出了一張古琴。
他先前以自身三成功力分別護住了黃蓉、阿朱和王語嫣三人的心脈靈臺,使幾人可以不再受蕭音所擾。
常言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看對方如此不依不饒,江明也有些生氣了。這才不惜耗費功力,也要抽琴反擊。
“來吧!”
江明縱身躍出馬車,雙腿盤膝而坐,七絃古琴平放身前,竟是要以剩下的七成功力好好跟那個吹簫的人較量一番.
躍出馬車的江明向外一看,只見驛道一旁樹影森森,古木參天。
在一株高大蒼茫的古松之巔,有一青衣怪客背靠圓月,手按玉蕭,正在不住吹奏。
此時將近十五月圓,月明如鏡光華皎潔,照的四下裡一片清晰。
江明遠在數丈開外,仍能清楚看見那青衣怪客的身材樣貌。
只見此人身穿青色布袍,身材高瘦挺拔,可那臉色卻古怪之極,除眼珠外臉上肌肉口鼻盡皆僵硬無比好似殭屍一般。
乍見之下,還以為是哪個墳堆裡蹦出來的活跳屍,讓人一看便覺得有股涼氣從頭到腳冷徹全身。
,!
“果然是戴了人皮面具啊。”
江明嘀咕一聲,十指輕撫琴絃,撥動宮商,音律清正柔和,在寂靜的夜空中與蕭聲混做一團.
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自打江明分出真氣護住黃蓉之後,簫聲裡的崢嶸之音就少了很多,似乎那吹簫之人的怒氣已經略微平緩。
此時那青衣怪客的洞簫聲雖柔和清幽卻綿密渾厚,彷彿無止無盡的浪潮,不斷衝擊著江明的心神。
“好曲子,好本領,不過。。。我要還手了。”
十指蕩弦,忽來一道磅礴琴聲由近及遠,自江明指端震顫而出。
這一聲絃音恢弘入耳,滌盪心神,竟然將那青衣怪客的靡靡之聲一氣打斷。令那洞簫聲不再成曲,反似幽幽怨怨的嗚咽一般。
眼看一擊得手,江明得勢不讓,手指如雨打芭蕉,噼裡啪啦的擊打在琴絃之上,奏出連綿不絕的鏗鏘之聲。
那青衣怪客雖落下風,心中卻並未氣餒,綿密悠長的洞簫彷彿一根柔韌的鋼絲,在磅礴的琴音中始終弱而不斷。
不僅如此,那青衣怪客的洞簫聲有好幾次竟然差點拐偏了密集的琴音,若非蕭聲力有未逮,只需用力一抻,便能將琴音的節奏徹底抻斷。
絃音重重,一方似滂沱大雨,激沓四周。蕭聲嫋嫋,一方如風牽雲絲,綿綿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