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長生者(第3頁)
馬不及點燃手電,走進陰森的地道。地道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古舊的油畫,畫中描繪著一位位神秘的身影,他們的眼神空洞、表情肅穆,彷彿在默默注視著這個踏入禁區的外來者。他的手電光掃過這些畫像時,不禁產生一種錯覺——彷彿這些畫中的人影在緩緩轉頭,冷冷地凝視著他,幽暗的雙眼中透出無聲的警告。
沿著蜿蜒的地道走了許久,馬不及終於進入了一間寬敞的地下大廳。大廳中央矗立著一座古老的石像,石像的形象十分怪異:半人半獸,彷彿融合了人類和某種異界生物的特徵,手中捧著一本石制的書籍,低頭凝視著,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秘密。馬不及頓時感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彷彿自己闖入了某種神秘的聖域。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吟誦聲從他身後傳來,他猛然轉身,看見幾個穿著黑袍的人正朝他緩緩走來,他們臉上蒙著面具,面具上刻著詭異的紋路,雙眼深陷在面具孔洞中,流露出冷漠的光芒。
為首的黑袍人停在他面前,聲音低沉而沙啞,“馬家少主,你終於來了。”那聲音彷彿來自無盡的深淵,透著一種冰冷的陰森。
馬不及保持鎮定,直視對方,“原來你們一直在等我。”
“馬家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塊試驗田,而你,則是我們這場遊戲的最終籌碼。”黑袍人緩緩說道,“你體內的血液流淌著我們想要的東西,那是超越生死的‘純淨靈魂’。”
馬不及心中一震,心底的疑惑一一解開。他終於明白,這些人視他為“宿命”的關鍵,是因為他本身已成了組織某種儀式的重要部分,而自己或許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獨立自由。
“原來從一開始,你們就將我視為實驗的工具?”馬不及冷冷地問,內心卻暗暗攥緊了手中的匕首,隨時準備反擊。
黑袍人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是的,馬家幾代人的命運早已和我們相連,你只是一個被選中的容器。而你一直追逐的‘自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幻影而已。”
話音剛落,周圍的黑袍人便紛紛走向石像,在石像前齊齊跪下,開始吟誦起古老的咒語。石像的雙眼漸漸亮起紅光,整個大廳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所籠罩,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彷彿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正緩緩甦醒。
馬不及感到體內的血液似乎在不由自主地沸騰,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耳邊傳來低語聲,那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彼岸,帶著一種令人沉醉的蠱惑,呼喚他放棄掙扎,融入那個未知的深淵。
然而,馬不及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強烈的反抗,他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掙脫那股無形的牽引力。就在他即將屈服之際,他腦海中浮現出家族的面孔、自己曾經的夢想,以及那份對自由的渴望。這些記憶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破了心中的迷霧,將他從沉淪的邊緣拉回現實。
馬不及猛然從地上站起,眼中燃起堅定的光芒,“你們以為可以操控我的命運,但我絕不會屈服!”他拔出匕首,朝著石像的眼睛狠狠刺去。匕首刺入石像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衝擊力將他震退數步,但他依然緊握著匕首,不顧鮮血從手中流下,將石像的雙眼徹底摧毀。
伴隨著石像破裂的聲音,大廳中的咒語戛然而止,黑袍人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從未料到,馬不及會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能夠抵抗住咒語的侵蝕,更沒有想到他敢毀掉這個儀式的核心。
就在這片混亂之中,馬不及拔出匕首,向著出口狂奔。身後傳來黑袍人的怒吼聲,但他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若不趁此機會逃脫,將會永遠被囚禁在這片黑暗之中。他一路奔跑,穿過長長的地道,終於逃出那座莊園,重新回到了夜空下的自由之中。
站在莊園外,馬不及喘著粗氣,抬頭望向夜空。星光微弱,卻照亮了他的臉龐。他知道,自己雖僥倖逃脫,但組織的力量依然龐大無比,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他。但他不再害怕,不再逃避,他心中燃起了一種新的信念——既然宿命無法被改變,那他將用自己的雙手徹底毀掉它。
從這一刻起,馬不及不再是家族的“宿命”,而是他自己的主人。
馬不及站在莊園外,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彷彿從地下回到了現實世界。他望著漆黑的莊園大門,心中泛起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那座隱藏著組織秘密的地下大廳,封存的不只是他們對他的控制與謀劃,更是他這些年來從未被揭開的命運枷鎖。然而,今天他親手打破了這道枷鎖,雖然只是開始,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命運真正握在了手中。
返回家族的路上,馬不及仍然繃緊神經。他清楚地知道,組織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剛才的反抗行為很可能會讓他們視他為重大威脅。回到家族後,他立刻將手頭掌握的信息進行了分門別類的記錄,將一切有用的線索編寫成密碼,加密儲存起來。每一份記錄,都是他將來與組織鬥爭的重要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