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淡月 作品

第166章 假面舞會

十二月,霍格沃茨城堡開始飄著細碎的雪花。

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一位來自威尼斯的巫師。

在月初的教授會議上,他向鄧布利多提議在今年的聖誕舞會上引入威尼斯的傳統——假面舞會。

“在我們那裡,”教授在早餐時向大家解釋,他說英語時帶著濃重的意大利口音,“假面舞會不僅是一種娛樂,更是一種藝術。面具能讓人暫時放下身份的束縛,展現內心真實的一面。”

“這主意不錯,”鄧布利多愉快地說,“我想我們的學生們會喜歡這個新花樣的。”

果然,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霍格沃茨都沸騰了。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們開始籌劃自己的面具和禮服,霍格莫德週末的商店裡擠滿了來挑選面具的學生。

現在已經到了中旬,離聖誕節還有一週。

這天午餐時間,克萊爾正和莉莉在長桌邊吃著南瓜餡餅,詹姆和小天狼星從魁地奇訓練場回來,在她們對面坐下。

“訓練得怎麼樣?”克萊爾遞給詹姆一杯熱南瓜汁。

“累死了,”詹姆喝了一口,“對了,你舞會要戴什麼面具?我選了個金獅子的。”

“玫瑰面具,”克萊爾說,“你到時候別認錯人。”

“怎麼可能認錯,”詹姆笑著說,他握住克萊爾的手,“我已經等不及要看你戴上面具的樣子了。不過說真的,不管你戴著任何面具,我都能一眼認出你。”

“是啊,就憑你們兩個這麼膩歪的樣子,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西里斯誇張地翻了個白眼。

“化成灰?這句話把我說得像是詹姆十惡不赦的仇人。”克萊爾笑著回懟。

“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

“誰讓你自己不去邀請瑪麗。”莉莉打趣道。

“眼光太挑可不太好哦,西里斯。”克萊爾靠在詹姆肩上笑著說。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舞伴,“對了,你的舞步練得怎麼樣了?上次練習的時候,還把我的腳趾都踩腫了。”

“我可是進步很大,”詹姆驕傲地說,“到時候一定會給親愛的一個驚喜的。”

“說到跳舞,”西里斯插嘴道,“你們知道教授下節課要教威尼斯舞步嗎?所以你們也要來上課。”

他說著,往嘴裡塞了塊餡餅,“他說這是威尼斯假面舞會的傳統舞步。”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莉莉好奇地問。

“因為他是我的小課後補習對象,”詹姆笑著說,“你知道的,我跳舞實在是……”

“太糟糕了,”克萊爾替他說完,“所以教授好心在課後教他。”

“嘿!我現在跳舞已經沒有這麼糟了。”詹姆抗議道,“西里斯,你來給我作證。”

“是啊是啊,”西里斯誇張地點頭,“從踩十次腳進步到只踩五次,確實是很大的進步。”

“所以你們倆在宿舍練習跳舞?”莉莉忍不住笑出聲。

“這可是友情的犧牲,”西里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的腳趾可遭了不少罪。不過比起某人跟克萊爾第一次練習時差點把她送去校醫室,我已經算幸運的了。”

“喂!”詹姆紅著臉抗議,“那是意外!而且我那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跳得挺好的……”

“直到你看到克萊爾的腳趾都腫了。”莉莉補充道。

克萊爾看著詹姆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啦,至少你現在確實進步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多找西里斯練習,我可不想聖誕節還要去找龐弗雷夫人。”

平安夜的晚上,大禮堂被裝扮成了威尼斯的運河夜景。

漂浮的燭光在天花板上映照出星河,水晶吊燈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空氣中飄散著肉桂和熱紅酒的香氣。

克萊爾正在和莉莉說話。紅玫瑰面具遮住了她半張臉,暗紅色的禮服裙襬輕輕搖曳。

“這位小姐,可否賞臉跳支舞?”

一個戴著金獅子面具的人向她走來,做了個邀舞的手勢。

克萊爾本能地露出微笑——這肯定是詹姆。

“你來得比約定的時間早。”她將手放在他伸出的手心裡,詹姆的手似乎有些涼,不像平時那般暖烘烘的。

音樂隨即響起,他們牽著手走向舞池中央。

“詹姆?”她輕聲喚道。

“嗯,我在。”舞伴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你今晚很美。”

奇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

大概是面具遮擋的緣故?克萊爾心想。

他帶著她旋轉,步伐優雅而流暢。

克萊爾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跳得這麼好了?”舞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收緊了手。

他的動作優雅而熟練,看上去真的練習了很久。

克萊爾想起平時和詹姆跳舞時的樣子。

他總是故意跳錯步子,逗得她忍俊不禁。

有時候乾脆停下來,在舞池中間轉圈圈,把她轉得像個陀螺。

但眼前這個人……每一步都像是經過精心設計,帶著與生俱來的優雅。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她仰頭看向舞伴,想要捕捉他的目光,但他總是巧妙地避開。

直到一個轉身,水晶吊燈的光芒正好照進面具的縫隙——那是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

克萊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是詹姆,詹姆的眼睛是溫暖的榛子色。

“你……”她剛要開口,卻被一個優雅的轉身打斷。

舞伴的手微微顫抖,卻還在假裝若無其事地帶著她旋轉。

“西里斯。”她輕聲叫出這個名字。

音樂仍在繼續,但他們的舞步已經停了。

西里斯的手僵在原處,似乎在等待她抽離。但克萊爾沒有。

“為什麼要假扮詹姆?”她問。

“是詹姆讓我來陪你跳舞。”他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克萊爾皺起眉頭:“我覺得他不會讓別人代跳。”

音樂的節奏變得緩慢,西里斯終於不再回避她的目光,那雙黑色的眼睛透過面具直直地望著她。

裡面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讓克萊爾不敢直視。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輕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絲克萊爾從未聽過的脆弱。

這個問題太明顯了,她選擇沉默。

見克萊爾不肯回應,西里斯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陪我跳完這支舞……可以嗎?”

他的語氣裡有種令人心疼的卑微,彷彿在請求一個註定得不到的願望。

這讓克萊爾感覺心口一緊。

“只是一支舞而已,應該沒什麼關係的對嗎?”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