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
憐星
朱三與旬美站在錦衣衛中央,為了掩人耳目,沒給他們上鐐銬。江寒衣看了個小旗一眼,“戴上。”
“是。”
先銬了朱三,他本人就是個亡命之徒,能和鹽幫那些人在一起共事,還能有這麼多情兒,估計本身就有兩下子。
果然,沒等鐐銬銬上,朱三忽然就對旬美下手,旬美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子弟,確實身手不行。
江寒衣按著桌子,一個倒掛金鉤,一腿將朱三踢翻在地,“老實點。”又看那小旗,“給他銬死。”
一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還給江寒衣那一腳鼓了掌,“千戶大人好身手,不知我這這麼多兄弟,千戶大人踢得過來嗎?”
這些人走路無聲,這麼多人,部隊行軍一般,不疾不徐,穿山越水,竟然還能保持安靜,一定不是朱三這等人能動用的隊伍。
可能是職業軍人,不是錦衣衛的,就是地方衛所的。但地方衛所的人歸湖廣總督宗政敏之管,宗政敏之不可能明知他們是錦衣衛,還出手伏擊。
那隻能是林鉉的人,林鉉自己豢養的家奴,有系統的軍事訓練過,所以跟了錦衣衛一路,這麼多錦衣衛竟然無一人察覺。
不能被擄走,這是江寒衣的第一直覺。
一旦被擄走,這茶棚所有人都要被殺,茶棚瞬間被移走,彷彿這五十錦衣衛帶著旬美和朱三就沒來過,一定是這樣。
“弟兄們,拔刀,今日你們殺上十個,升小旗,殺五十個,升總旗,我江寒衣說話算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能被俘走,一定要等到季晗他們過來,他們即使被絆住腳步,也不吃虧,一定能殺出來。
來人圍了幾層,茶棚子老闆要走,江寒衣喊:“別走,走了你就要死,別走!”
季晗覺得不對,讓十人掠陣,他先殺出來了,直奔江寒衣而來。
江寒衣也在拔刀,她很少拔刀,當上錦衣衛之後,真的很少拔這把刀,屬於她本人的繡春刀。
自從在演武場上表演過箭術,好像大家都很喜歡看她演示箭術,今日拔刀,為君拔刀,為己拔刀。
“江千戶好英勇,我們這麼多人,你殺得完嗎?”為首的中年男人道。
“頭一個就殺你。”
江寒衣從茶棚解開一匹馬,騎上去,馬蹄揚起,江寒衣手起刀落,先斬了幾個敢向錦衣衛動手的莽夫。
“膽子大上天,就沒見過你們這麼蠢的,誰家的,林家的家奴?”江寒衣騎在馬上,望向他們。
“千戶大人都指名道姓了,你們還在幹嘛,留著千戶大人回南京告狀嗎?”那男人一直向後縮,快縮到人群裡,江寒衣一根繩索扔過去,上頭是六爪鉤,她找別的錦衣衛要來的。
那人肩膀吃痛,轉身抽刀劈這根麻繩,江寒衣騎在馬上看他,“喲,失敬啊,林大人,您竟然親自來了?”
中年人正是林鉉,江寒衣不識得他,若是今日沈鴆九或者陸鼎在,林鉉就不會親自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