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第3頁)

 全都弄死，那就亂套了。

 沈鴆九在皇帝和夏靜舟眼裡是個柔軟的人，和夏侯明一樣，只是夏侯明沒腦子，沈鴆九有腦子。

 只有陸鼎知道沈鴆九不是，真那麼柔軟，能在鎮撫使的位置上坐這麼多年，那不現實。

 錦衣衛來來回回，換了一撥又一撥，沈鴆九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這位置是坐不長的。

 沈鴆九根據那四人的說法，帶著錦衣衛去定點圍人，果然都在內城，好大的膽子，逃也不逃，就等著隔三差五給錦衣衛找麻煩。他手指一動，錦衣衛裡輕功好的，拿一根麻繩，上面帶著六角鉤，麻繩一甩，就順著繩子爬上了樓，他再揮手，弓箭手已經列隊站在對街，準備拿弓對對面樓中之人遠程射箭了。

 鹽幫這些手段，錦衣衛不是不會，而是充分考慮當地居民的情緒，沒幹。

 真要幹，這些都是錦衣衛玩剩下的。

 沈指揮使根本就沒上樓，雙手一抬，錦衣衛們矢如流星，很有準頭。對方已經倒下好幾個，這邊射箭的角度都異常刁鑽，要是江寒衣來，她也會覺得好看。

 全是冷箭，每一支都從背後射肩胛骨，等放了充足的冷箭，樓上錦衣衛直接拿漁網罩下來了，每一個都罩著，吊在空中。

 沈指揮使一身紫衣，面帶微笑，雙手合十，好像隨便一個指令，就能將這些人放下去，摔死。

 哪有什麼真好漢，就算給了足夠的買命錢，臨到了頭，接受審判之時，還不是又驚又怕。

 這是人類的本性，趨利避害，趨吉避凶，去得到了多少錢，即將失去多少錢沒關係。

 在生死麵前，錢財是身外物。

 “算什麼好漢，給個痛快。”說話的大漢怕軍心亂了，開始洗腦，“大家不要怕，他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沈鴆九手指一動，下頭人送上弓箭，“指揮使。”

 沈鴆九今日戴著和送給江寒衣鐲子一對的戒指，青琺琅與金，搭箭彎弓，那人還在喋喋不休，一根箭矢射穿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