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頁)

 這是她第一次從一個外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明明她和白榆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更不是兩情相悅的情人。

 哪怕是相識相戀十餘載的鐘亦箜,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商望舒能感覺到白榆的真誠。這不是他的藉口、不是他的託詞,更不是為了討好商望舒,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直白的言語表述出來。

 她呆呆的看著他。

 白榆卻重新鼓起了勇氣,他仰望著商望舒,就像看著天上那抹最皎潔而又最遙不可及的月光。手無意碰到她的衣物,卻很快被收到身後。

 “殿下是白榆在這世間遇到過最溫暖的人,殿下心軟心善,從不吝於幫助別人。可臣卻怕殿下太好了。殿下總會不自知的委屈自己,強迫著自己去做不願做的事情。”

 商望舒搖著頭,想說不是,當初他想嫁給她,她不就沒有同意嗎。

 白榆只是笑了一下,彎彎的嘴角,月牙般的眼,是放鬆的笑,也是舒展的笑。

 他彷彿知道商望舒在想什麼。

 “殿下不必否認,那時殿下拒絕白榆是正確的,殿下只是順從自己的心意罷了,殿下無須擔心被拒絕之人如何反應。”

 說完,他又促狹道。

 “容臣不敬。陛下和大皇女也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從不會被他人的情緒左右,莫非殿下是像了皇夫?”

 是的,她的母皇和皇姊都沒有為他人的情緒著想的習慣,這個世界的其他女人也沒有。這個習慣好像是她從孃胎裡帶來的,是她上一世的習慣,也是上一世她的同胞們的習慣,是一種“顧全大局”,生怕惹人不快的習慣。

 而這個習慣,通常被稱之為善解人意,是每個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哪怕再荒謬的言語、再荒唐的事蹟,女人也應該是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