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什麼？你不來了？！！！”

 胡悅像個炸了毛的貓一樣驟然從座位上起飛，驚的大吼起來。

 直到感受到周圍人的詫異目光才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坐回去，壓低了聲音：

 “我還給喬莎莎發短信了呢！這個姑奶奶要是真來了，你不在，我怎麼招待她？”

 “學習？你成績已經夠好了，不差這一天吧？”

 “我不管，是兄弟你就得來，不來就絕交啊！說定了！”

 胡悅以主持人念口播的嘴皮子搶白了一通，沒給程懷逸說話的機會，立即掛斷了電話。

 他得意的一撥劉海：

 “只要我電話掛的夠快，拒絕就追不上我！”

 週五成績下來，安明月的總分擠進了年組前五十，她和章莉彙報了成績，並說了週末參加同學生日聚會的事情。

 成績有進步，和同學相處也和睦，章莉這回總算放了心，安明月在電話裡聽見安志峰那一貫慢悠悠的聲音：

 “我早就說咱們女兒能適應新學校，你非要神經質。你告訴她，人家邀請她參加生日聚會，她要好好送人家生日禮物的，可不能空手去啊，沒禮貌。”

 這回輪到章莉不滿意：

 “我們女兒連這也不懂？用你在這裡多嘴，我看你才是神經質。”

 父母鬥嘴是日常，安明月聽著那頭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陷入了自己的困擾—。

 她的偶像過生日，她應該送人家一個什麼禮物呢？

 她過去在經濟公司工作的時候，每到年節或者業內重要人物的生日，都有大批的禮物要送，不過她接手的時候，公司已經有了名單和各人喜好的表格，人手一份，互通有無，隨時更新，禮物無功無過，是精美的商業問候。

 但是要給心裡的特殊人物送生日禮物，還是當面奉送，要獨特又充滿心意，實在是一件難事。

 這是一個你是不是足夠了解另一個人的考驗。

 安明月約了周曉柔週六逛街，選禮物，然後再選一套參加派對的衣服。

 可是逛了一上午，安明月還是對要送什麼毫無靈感，這種困難來自於蜉蝣和胡悅兩個身份之間的那種割裂感。

 她以前總覺得自己雖然只是個粉絲，但是還是能憑感覺猜到這個人可能會喜歡什麼。

 如果是蜉蝣這個神秘低調的音樂人，他應該會喜歡那些實用裡帶著點詩意的東西。

 比如一把在手柄上刻了座右銘的黑色雨傘，或者吉他撥片形狀的戒指。

 而胡悅……似乎並不會喜歡這些……

 她曾經作為一個粉絲所以為的瞭解，現在全部作廢了。

 而作為一個同學，她對這個還沒有成為蜉蝣的胡悅的喜好，幾乎一無所知。

 最後，周曉柔提議，禮物的事先放一放，不如先去選衣服，於是兩個女孩又重新振作，開始掃蕩女裝區。

 周曉柔是個天生水做的女兒，專喜歡些清清淺淺的顏色，安明月試過的深色的衣服全被她無情的否決了，最後尋來找去，終於鎖定了一件薄荷綠色的大衣配一條白色針織的連衣裙。

 周曉柔買了頂貝雷帽，然後兩人拎著袋子去商場頂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