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晚餐的時候,安明月自告奮勇請了一頓自助餐。
餐廳燈光明亮,桌上玲琅滿目擺滿了盤子,主食吃的差不多了,現在各人面前都是各色甜品。
喬莎莎喝完了一小碗椰汁西米露,用紙巾壓了壓嘴唇,向安明月告別:
“我媽媽讓司機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你們再玩一會吧。”
安明月起身送她到餐廳門口,喬莎莎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回來,說道:
“你喜歡胡悅的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說完,將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揮揮手再見,轉身走了。
安明月回到餐廳坐下,發現自己吃的太多,有點食困,再抬頭看對面的兩個男生,似乎也是如此。
胡悅專注的低頭玩手機,而程懷逸望著一塊蛋糕出神,卻遲遲沒有去吃。
三個人陷入了一種酒足飯飽後懶洋洋的安靜。
程懷逸在想,自己下午撿到安明月手機時,無意中看見的手機屏保。
那是張照片,像素不太高,是在很昏暗的燈光下拍的,照片中的人剛好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是個微微低頭的半側面剪影,清晰的部分,是那個人手裡的吉他,琴在射燈下有些曝光,但還是能看到琴身下腳hy兩個字母。
程懷逸一眼就認出那個剪影是誰,因為安明月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也在場。
這張照片是在那天他們在ktv相遇時候拍的,彈吉他的人,是胡悅。
程懷逸到現在也清晰的記得安明月當時看胡悅的眼神,那雙眼尾微微上翹的漂亮眼睛裡,有很豐富的感情在熱烈的閃爍躍動著,讓旁觀者都為之動容。
那份熱烈的情感或者是因為她當時聽見的旋律,或者也是因為眼裡的那個人。
程懷逸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有一種小小委屈成為了引信,點燃一絲憤怒的小火苗。
這火苗燃燒的莫名其妙,他自己也找不準情緒的來源,或許是因為安明月把那首曲子安在了胡悅的頭上,又或許僅僅是因為安明月的目光在胡悅身上。
而不管哪一種,程懷逸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前都沒有在乎過。
他從未比較過自己和胡悅誰更受歡迎,直到今天下午看見安明月把胡悅模糊的剪影當做手機屏保。
那種小女生暗戳戳的喜愛和小心思,似乎在他這個局外人看見的瞬間突然不柔軟了,化身成尖銳刺的狠紮了一下他的心,扎的他胸腔裡一個激靈,然後就燃起了不甘心和氣憤的火。
亂紛紛的心思,忽然被胡悅手機遊戲裡的通關提示音給拉了回來,緊接著,安明月的聲音傳過來:
“胡悅,你上次彈的那首歌,打算在什麼場合唱啊?”
“上次?哪首?”
胡悅下意識去看程懷逸,發現程懷逸垂著眼沒有看他,於是回憶了半天,終於想起來:
“哦,ktv那個,我是打算校慶時候唱歌表演,但不一定唱那首,那首到現在還沒寫詞呢。”
“為什麼還沒有填詞?是沒有靈感嗎?”
安明月很好奇,《窗邊月》是他的成名曲,意義格外不同,它的誕生同時代表蜉蝣的誕生,它正式發佈是在他大二那一年,但是具體什麼時候寫完的,確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