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序列 作品

第十五章 萌發

 同樣,接受死亡的不幸者,作為弱者,自然是既有可憐,而後令人憤怒的。不幸的家庭之外,又有不幸的族群。

 根據統治者與被統治者,屢次爆發矛盾的妥協,最終往往體現為稅收的形式和數值。

 據說,往昔埃及地的稅收,只在關於土地的產出,農人能夠在稅吏的拷打、尋找之中藏匿多少。

 若連糧種都失去了,等待的,也只有死亡。

 畢竟埃及地,是一個幾乎無法產出士兵的,早已死亡的實體。

 當這死亡之國的祭祀,哀嘆新生的國家之中,希臘只有年輕人,沒有老人時,再有智慧的老者,都不會知曉文明的週期時,也不會影響稅吏的加催。

 正所謂,一心追尋幸福的人,有時反而成為扮演幸福者的人偶。

 想要在允許的範圍內,儘可能得到快樂和幸福的人,反而會為此係縛,陷入不幸之中嗎?

 這正是她,因為紗世裡追求幸福的修飾,勝過了追求幸福的本質。

 有時候,夏天覺得,紗裡世就是這樣不幸的人。

 而與不幸者產生關聯的人,或許也會逐漸地浸染這種不幸吧?

 越是靠近,就越是會被她心中刺給戳傷。

 或許,也就只有他能夠暫時理解和容忍她。

 這種言語,或許也只能在心中搖晃,若是宣之於口,未免……

 未免什麼呢?

 思緒又不再清晰了,因為紗世裡的思緒邏輯之中,覺得接觸只會帶來更多的氣憤,於是就不和家人一起吃飯了。

 但她應該自己學著怎麼解決飲食問題吧?

 可是很顯然,飢餓對於她,似乎沒有那麼嚴峻。

 於是結束了早晨的餵食後,在總體略顯空蕩的大屋中行走,夏天不太在意自己究竟又做了什麼,但感知還是清楚的,沒有模模糊糊的靈感,只是不怎麼在意。

 或許是洗漱時,夏天望向了鏡子。這一張臉,似乎長大的人,看起來更像是他曾經使用的軀殼了。

 按照意識的發散,或者映照氣氛,這個鏡中人難道不應該做出什麼表情,說出什麼言語,最好是與他並不同步,好製造非日常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