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175章(第2頁)

 段景翊嗤笑:“先生空手來,就帶了張好嘴,可不像來拜年的。”

 程慶之面色如常,接著道:“歲月如白駒過隙,當年殿下出生時的場景,臣還歷歷在目,一轉眼,殿下便已到了束髮之年。”

 “先生到底想說什麼?”段景翊見他竟憶起了往昔,眉頭微皺問。

 “臣只是感嘆殿下艱難,當年險些不能降生,如今又處處不如意。”程慶之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總是在同一個人手上遭這許多劫難。”

 段景翊聞言下意識看了看窗外,聲音壓低了幾分,透著惱怒:“阿姐就在乾陽宮,先生還想挑撥?到底想做什麼?”

 “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欺瞞殿下之心。”程慶之臉色沉了幾分,帶著肅然,“令堂如何歿的,您就當真不想知曉嗎?”

 第101章 長夜漫漫

 段景翊立即道:“母親自是難產而亡。生產兇險, 危及性命,不幸身隕。”

 對於自己的母親,宮中極少有人提, 他自然知之甚少。只知是生他難產,因此送命,有時想起來, 他是很愧疚的, 覺著是自己害人。

 有次同阿姐說起, 阿姐卻道他當時只是嬰孩, 怨不到他頭上, 但他若思念亡母,可在私下裡祭奠追思。

 程慶之冷笑:“殿下果然天真, 先帝那般寵愛當今陛下,自然不會叫她背上逼殺庶母幼弟的罵名。”

 段景翊當即拂袖起身厲聲警告:“你胡說什麼?少空口白牙汙衊阿姐,否則,別怪我不顧師生情誼, 現下便請阿姐料理了你!”

 見他動怒, 程慶之卻不慌張,依舊鎮定自若, 接著道:“女子生產確實兇險,想做手腳也是輕而易舉。當年的宮中全部由如今的陛下把控, 期門軍、宮令素筠皆聽她差遣, 要一產婦的命,輕而易舉。若非先帝及時趕回來,殿下是否能降生還未可知。”

 段景翊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重重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反駁:“如先生所說, 阿姐容不下我,為何還要悉心教養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