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173章
既被她看到了,他走近了些,朝她行禮過後,問:“陛下有心事?”
段曦寧瞥了他一眼,又望著湖面,只道:“瑣事而已。”
沈淵輕聲詢問:“我可否為陛下解憂?”
“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段曦寧淡淡道。
許久,她忽然問起:“我記得,你家中兄弟不少,他們總會爭來鬥去嗎?”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沈淵怔住片刻,才道:“同室操戈,從未止息。”
他父王是個軟弱無能又剛愎自用、敏感多疑的人,家國都治理不好,導致什麼都一團糟。
父王偏心沈濯,卻又在乎沈鴻是嫡長子,想要繼續傳位嫡長,致使他們爭鬥不休,本就糟亂的朝堂更加烏煙瘴氣。
他不想多說自家的糟心事,好奇地問:“陛下怎好端端想起問這個?”
說完才想起來,自回京以後,她與段景翊一直不和,多生嫌隙。
他自知失言,趕緊止住了話頭。
段曦寧倒是不覺有什麼,只雲淡風輕地笑笑:“與翊兒吵了兩句嘴,好奇天下兄弟姐妹多的,是否總是容易這般磕磕絆絆。”
沈淵忙道:“陛下與阿翊姐弟之間血濃於水,與他們自是不同的。”
之前她出征以後留段景翊監國,他雖不通朝政,但隱隱能察覺出他們二人處事風格截然不同,以後怕是要生嫌隙。
但他們之間分歧也唯有此,除此之外一向和睦,並非沈鴻沈濯他們那般爭來鬥去。
或許是覺著佇立許久有些累,段曦寧轉身朝涼亭內走去,自嘲般問:“朕有時,是否不可理喻?”
沈淵緊隨她的腳步,道:“帝王之心皆如此,並無不妥。”
她有時的脾氣確實叫人難以捉摸,那又如何?
她是這般龐大帝國的君王,君王心思本就該深不可測,否則極易為外人左右。
與史書上那些猜忌之心極重,心思深沉,反覆無常的皇帝相比,她已不知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