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166章
段曦寧的神色又冷了幾分:“你知道了什麼?”
對上她這般神色,沈淵到底有些膽怯,強裝鎮定道:“我一概不知,惟知陛下似乎對有些事不放心,耿耿於懷。”
段曦寧雙眸微眯,與他對視許久,忽然大笑起來:“沈公子這史書倒是未曾白看。”
見此,沈淵心下愈發有幾分慌亂:“閒來打發工夫,胡思亂想罷了。”
段曦寧見他這反應,一把拉過他韁繩,將他的馬拽近了些,湊近他問:“你又怕什麼,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
見她似乎又不正經地玩笑起來,沈淵才鬆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道:“陛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胡亂說話,有損陛下的聲譽。”
那堅定的樣子,就差指天發誓了。
段曦寧嗤笑出聲,放開了他的韁繩:“行了,少磨嘴上功夫。大好的山水,說這些當真煞風景。”
雙方靜默許久,段曦寧遠眺群山,望著孤零零掛在天上那一輪紅日,忽然道:“其實,若當初父皇不是隻有我一個孩子,若父皇沒有將我當儲君教養,我不是非要這個皇位不可的。”
“可我怎麼能,讓自己以後的命,捏在一個黃口小兒手中呢?”
說這話時,她眸中閃過一道殺意。
這個世上所有人,惟有父皇能讓她屈居人下,其他的,誰都不行。
她可以為了皇位讀書習武,做所有不喜歡做的事。這般刻苦,可不是為了給個小屁孩兒做什麼攝政長公主的。
位高權重,哪裡有至高無上來得痛快?
隨著她漸漸長大,有了一統天下、再造盛世的理想。能讓她實現抱負的,只有坐上皇位。
她才不要為旁人做嫁衣。
她話鋒一轉,又道:“或許,當初齊隱帝不那麼心狠手辣,對父皇趕盡殺絕,我就只會是一個將軍千金,每天打馬在外面瘋玩兒,什麼都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