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124章(第3頁)
以她的性子,向來光明磊落,必不會做扣下沈鴻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行徑,也不屑做這種事。
聽他如是說,段曦寧笑意涼薄,卻又帶著幾分戲謔問:“哦?那朕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呢?
沈淵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心中自有許多話形容,卻並未多說,轉而問:“陛下,兄長的文書呢?”
段曦寧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隨手把文書扔給了他,沉聲道:“各藩國十月初開始入朝,你兄長約莫七月中出發。禮部安排梁國使臣在懷遠驛下榻,你若想見他,可去懷遠驛。”
“多謝陛下。”這下他眸中的光才復又亮起,滿是為兄長要來而有的欣喜,帶上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的笑意。
“沈淵。”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欣喜,段曦寧沉聲問,“你可否想過,或許你兄長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沈淵愣了愣,認真道:“可是從小到大,梁宮中惟有兄長對我好。”
他一直都明白的,兄長對他確實算不上多好。
可是,相較於厭惡他的父王,冷漠的母后,欺凌他的沈濯及其他兄弟姐妹,兄長對他已經很好了。
至少兄長還會關心他,那年他被關在廢棄宮殿差點沒命的時候,也是兄長救的他,私下裡兄長也常照拂他,才讓他的日子能稍微好過些。
為人總不能得隴望蜀,貪多求全,他自不會因兄長不夠好,而將兄長做過的一切都否定。
段曦寧定定地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法要求一個生在無邊黑暗中的人去掐滅他最為珍惜、唯一擁有的一點燭火,指責他未去擁抱熾熱驕陽。
不欲就此與他多說,她轉而問:“為何遲遲不去太傅府上,同他商議授業之事,你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