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93章(第3頁)

 “可用之才,自然是,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殺之,難不成留著與自己作對,強敵而傷己?”

 看著他漠然的神情,他不由地苦笑:“陛下,當真無心。”

 “有病吃藥,少嘰嘰歪歪。”段曦寧只覺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合上方才看完的文書,抬腳踩著窗欞飛身離開,只丟下一句,“讓人將文書收好。”

 沈淵到了鄯州之後,幾乎住在了瞭望臺上,成日裡坐在上面埋首繪製,迫切地想要儘快完成段曦寧要他畫的輿圖。

 他想給她一個完美的交代,不想留有絲毫瑕疵。

 這之後,趁機離開,繼續往西面走,去看看西域風情、安西更西處,看看許多在書中都未曾見過的世間盛景。

 只可惜,哪怕有虞升卿給的千里眼在,他所能看到的依然有限,這些時日下來,其實已經無法再細緻了,非人力所能及。

 這兩日看著手中幾乎已無處下筆的輿圖,他甚至想就這樣交給伏虎,自己找機會離開,一走了之算了。

 畢竟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既不像在雲京有很多人盯著,又不像在路上時時刻刻都與他們待在一起,她如今也不在跟前,只一個頭腦簡單好矇騙的伏虎在。

 可他總是在猶豫,總是想把她交給他的事做到最好。

 心中總有什麼放不下,卻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好像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拉著他,讓他遲遲不願離開,畫圖彷彿也成了留在此地不走的藉口。

 有時實在不知如何下筆時,他就偷偷望向涼州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想,她如今在做什麼呢?

 她與虞升卿彷彿分外熟稔。

 那日在河邊說起婚事,她並不願多提,可他知道,她以前應當是議過親的,只是不知為何至今仍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