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82章(第3頁)

 空青趕緊照做,還不忘唸叨他:“公子, 你身子不好,怎麼能飲酒呢?”

 “空青, 我在習武,又有太醫一直調理,或許比你要康健。”沈淵接過熱茶一飲而盡,一板一眼道,“習武還是有好處的。”

 “好好好。”空青無奈應和。

 縱使他說沒事,空青還是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一切如常,才鬆了口氣,侍候他沐浴更衣之後歇下。

 沈淵酒後的夢混亂得很,一會兒是一片混戰、掠民為糧的血腥亂世,一會兒是繁花錦繡、八方來朝的盛世,一會兒看到段曦寧於原上縱馬飛馳,一會兒又看到她在浴血奮戰。

 而後,他看到一支利箭指向了馬背上的段曦寧,直衝命門。

 他想要喊她躲開,想要衝上前去拉開她,卻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利箭沒入她的後心。

 到最後,他只看到她回頭,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不要!”這兩個字鯁在他喉間,將他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時他還驚魂未定,不知今夕何夕。

 明月珠柔和的光漸漸撫平了他的驚悸,讓他心安了許多,稍稍鬆了一口氣。

 再回想方才的夢,卻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朦朦朧朧的,如霧裡看花,再沒有夢中那種身臨其境之感了。

 天色雖早,他卻再也難以入眠,起身拿起書卷想要看會兒書打發時間,卻心煩意亂看不進去,在腦海中胡思亂想,想兄長的信,想段曦寧說過的話。

 兄長對他關懷有加,如兄如父,是他最親的人,手足之情最是難以割捨。

 更何況,那是他的故國,無論如何他都在那裡出生長大,受那裡的百姓衣食供奉。

 他不能做棄國棄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