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62章(第2頁)

 他只問:“陛下,怎會在此?”

 段曦寧放輕聲音,如實道:“昨日聽素筠說你高熱不退,朕來看看你。”

 “多謝陛下。”他有氣無力地同她道謝。

 覺得站著同他說話挺累的,還顯得她像來弔喪的,段曦寧乾脆又坐在了他床邊問:“太醫說你鬱結於心,你想什麼呢,讓自己病成這樣?”

 沈淵轉過頭來看著她,想起了那晚她醉酒之後說過的話,想起了自己在夢中滿眼的血色,不知該從何說起,只道:“是我天身體弱,先天不足,這才病得突然。”

 段曦寧又問:“可是朕那天醉酒後說了什麼?”

 她就這毛病不好,該記的事記不起來,不該記的丟人耍酒瘋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她自己也好好回想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來那天還說過什麼別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補了一句:“朕酒品不好,不論說了什麼,你都莫要往心裡去。”

 “陛下說要殺人。”沈淵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那雙幽深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通通都殺了。”

 段曦寧錯愕,沒想到自己除了撒酒瘋還會說這種話,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說,便問:“你可覺得朕是嗜殺之人?”

 “我……”沈淵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陛下屠了荊國王族,還兵臨武康城下。”

 聽得此言,段曦寧卻笑了起來,直截了當地問:“你擔心朕把梁國也屠了,擔心朕以後在武康大開殺戒,是嗎?”

 她俯身離得越來越近,讓沈淵避無可避,只能直視著她:“我只是物傷其類。”

 “物傷其類?”段曦寧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面上的笑有些刺眼,“你們若是同類,你便沒有機會在這兒與朕說話,明白嗎?”

 沈淵愕然不語,直直地盯著她看,似在思量她這話的真假。

 正出神間,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眼睛,摩挲著他的眼尾:“小小年紀莫要成日胡思亂想,病倒了虧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