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飛羽 作品

第42章(第2頁)

 “你沒聽夏元璐說嗎?”段曦寧冷哼,“沒錢。”

 裴雲起又是一噎,疑惑地看著她,覺得她今日有些奇怪。

 段曦寧也沒心思再同他多說,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地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裴雲起看著這樣的她,眸中有些關切,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遵命告退。

 殿中只剩她一人時,她合上了手中的奏章,一手支著腦袋,揉了揉眉心,不知怎的,想起了父皇病逝那天的情形。

 白天父皇還同她出去跑馬,一同登上高山遠眺未曾越過去的劍門關,訴說著克成一統的宏願。

 入夜之後,父皇亦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說起當年被齊隱帝滅門、憤而起兵的舊事,說起他那些無辜枉死的血脈至親,說起她降生時他的欣喜。

 說著說著,父皇便沒了聲響,猝不及防到讓她沒有任何工夫悲傷。

 她在年華最好的時候,失去了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失去了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人,自此只能一個人挑起重擔。

 而史書卻記載,先皇在半月後的下元節崩於乾陽宮。

 下元節,那是她為自己的父皇選的忌日。

 第24章 開源節流

 段曦寧的悲傷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

 許是天生血冷心硬, 她從沒那麼多傷春悲秋的心思。

 那一瞬的低落過後,便又一頭扎進了繁忙的朝政之中,忙得昏天黑地。

 沈淵醒來時, 隱隱聽到殿外傳來訓斥及求饒之聲。

 緩緩起身,他只覺著腦袋有些昏沉,約莫是昨晚著涼了。

 自行穿戴好起身, 透過窗欞, 便見是素筠在訓誡發落宮人。

 素筠居宮令之位許久, 在宮人之中積威甚深, 將承明殿的宮人訓斥得抬不起頭來, 無人敢出聲反駁。

 這些宮人平日裡見沈淵隨和,從不與人為難, 又只是梁國質子,便多有怠慢。

 偏偏沈淵在梁宮時早就被怠慢慣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覺著這些人起碼要比梁宮的人手腳勤快些, 把該乾的活兒都幹了, 無須他自己額外幹一些雜活兒。